,而是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江帮主向压送余立奎的人略点了点头,其中一个就一把掀去了余立奎的眼罩。
骤然的光亮刺得余立奎闭住了眼睛,好一会才看清了大厅中的形势,立刻知道这是斧头党内部的审判会。
余立奎一见江帮主面无表情,知道这正是江帮主最危险的表情,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想到江帮主的脾气为人,那冷汗水唰的就下来了,他的身体颤抖得越来越厉害,到后来甚至有些站立不住,全靠身后的两人支撑着才没有倒在地上。
看到余立奎这个窝囊样子,当年跟着九爷打天下的余立奎竟然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坐江帮主两边的元老们都摇了摇头,脸色转为冰冷。
余立奎忽然大叫起来:“老哥哥们,这是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抓我?你们救救我啊。我们一起和九爷出生入死,你们不能看着我被江疯子和戴小鬼这些外省人就这样杀了啊!……”到后来,他的叫声就变成了哭喊。
其中一个元老横眼看着,咬牙切齿骂道:“无知之徒,狗仗人势。想女人,春楼上多的是,花钱买乐犹尚可恕。可恨你竟与主人之妻通奸,且以斧头党胁迫,辱我门庭,坏我名声。你自己说甘当何罪?”
江帮主毫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一丝冷笑。大家都以为江帮主是在笑余立奎,其实江帮主是在笑这个元老可笑的理由。
在这个等级森严儒家思想为上的封建社会里,大不敬和以下犯上那可是人人诛之的啊。和主子通奸的大罪,人神不容。
所以,在场的没有一个人了解到江帮主的心思。
“江疯子,卑鄙小人!你想要杀我,不就是要铲除异己吗,老子和你拼了……”余立奎拼命想要冲向江山,可是身后押住他的大手就象铁铸一样,让余立奎没有半点挣脱的可能。
江帮主面容原本很平静,宁定得没有一点表情变化,但是现在却慢慢笑了,并且不断抚摸着上唇熬夜后长出来短短的胡渣子,然而熟悉江帮主的人都知道,这个时候的他才是最可怕的。
江帮主作了个小小的手势,于是押着余立奎的人就伸手捂住了余立奎的嘴,不再让他发出任何声音。
等大厅中稍稍安静之后,江帮主望向左右,说道:“龙虎堂不是一言堂,我一直主张民主改革!现在余立奎已经带来了,你们的意见呢?”
胡宗南哼了一声,说道:“毛恒泰老板写下的证词就是铁证,这还用问吗?”
戴春风也点了点头,冷冷地说:“证据已经太多了!”
“有罪!”一个元老说道。
“有罪!”其他元老也如是说道。
余立奎忽然拼命挣扎起来,想要说什么,可是却怎么都挣脱不了身后看押他的人的控制,情急之下,他甚至一口咬在了左边人的手掌上。这些家伙是戴春风训练出来的十三太保团的狠角色,这时候二话不说,两个耳光就扇了过去,这一家伙把余立奎的牙齿扇掉了两颗。
余立奎再也不敢挣扎了。大厅又恢复了平静。
江帮主点了点头,平静而威严地说道:“好!已有足够证据证明,余立奎与毛恒泰稠庄老板的小妾通奸,还威胁恐吓老板,违反我安徽会馆的规章制度,使得安徽会馆的名誉遭受巨大损失,并且在安徽会馆内部造成极其败坏的影响,因此对余立奎的罪行裁决如下:砍其一手,驱逐出‘斧头党’,罚款80大洋补偿毛老板,即刻执行!”
余立奎的挣扎猛然凝滞,随后如同所有的力量都从身体中抽离,软软倒下,如果不是看押他的两人还抓着他,就全然瘫在地上了。
驱逐余立奎的时候,为了起到引以为戒的作用,江帮主在安徽会馆里召集了400多名工会主要成员观摩。400多人排成两路纵队,分两边从余立奎身边走过,轮流向他脸上或者身上吐唾沫,并由江帮主亲挥利斧齐腕砍下左手,以示惩戒!
余立奎的下场使在场的每个成员心里都为之一震,整个大厅鸦雀无声,只有余立奎的惨叫声警醒着每一个在场的人!
余立奎昏晕过去,江帮主一挥手,两名太保团的人就把他拖出了大厅。
江帮主环视全场,然后以低沉而威严的声音说道:“我们立足上海滩的根本是什么?是民心!在上海滩,我们从来不会缺少敌人,因为也民心在,我们才能挣扎到今天!不得扰民这条规定,任何人都不得违背!哪怕他是曾经立下过天大的功劳。如果还有谁想违反这条原则的,可以想想余立奎的下场。”
在这次会上,江帮主再次重申了刚刚接手安徽会馆,改组安徽会馆时,制定的严格的门规纪律,再次要求门徒收敛自己,洁身自好,不要有高人一等的感觉,特别不许以强欺弱。
这是江帮主的第一次清理门户!
消息很快就传遍了上海滩的会党黑帮,这个消息震慑了一些人,也让另外一些人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