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技场里的狂热渐渐消停。
严老九和潮州老头还有美国人来到江帮主的雅座包厢,对他表示了祝贺。
互相介绍之后江帮主知道美国人叫做古德诺,潮州老头叫做唐韶华。
“江老板,您来公共租界究竟是为了什么?”美国人古德诺没有任何的试探,问的很直接。
“看看有什么生意可做。”江帮主优雅地一笑,说道:“好发点大财。”
“那就好!”古德诺点了点头,说道:“公共租界里发财的机会足够多。”
“冒昧地问一句,三位都是做什么生意的呢?”江帮主也是长驱直入的问。
眼前这个严老九和潮州老头一看就知道都不是做正经生意的人,还有这个美国佬表面看起来是斯巴达克斯的老板,但背后还有做什么生意,江帮主也是非常的好奇。
三只老狐狸交换着眼神。
美国佬微笑着说道:“告诉你也没什么,这些都是公开的秘密了。我这家竞技场是属于李察先生的,也就是礼查饭店的老板,一位大英帝国皇家海军的退役海军舰长。我们背后做的是负责洋土运往上海的环节……”
“洋土”就是进口烟土。
虽然中国也有种植烟土,烟土为暴利之所在,清末在中国西南边陲省份的若干农民,如川康滇黔各省,莫不纷纷改植罂粟,再加上各地军阀为了应付军费,中饱私囊,也在不断鼓励农民种烟,因此往往有罂粟花开香闻百里的大量生产现象。
最盛时期,甚至连北方的热河、陕西,东南的福建、安徽等省,由于某一地区气候及土壤的特别适宜,也有不少的罂粟烟田。
不论西南或东北,国内各地所生产的烟土,都很希望销往上海这个大市场,主事者不辞万里跋涉,不惜遶道迂回,经过他们多方的努力,上海便不断的有新鸦片品种问世。上海人按其产品的来源,为它们定名云土、川土、陕西土、毫州浆(产自安徽毫州)、福州浆,以及一三八(热河产土,因为每只重一三八两,故名之。)
烟土生产在短暂期间,扩充到这么许多地方,它的产量当然可观,照说在这种情形之下,国产烟土应可取洋土而代之,将外国烟土驱出中国,藉以提倡国货,挽回利权。
然而实际上在民国以后五六年里,以上海为例,仍以外国鸦片为进口大宗,长江两岸包括苏北,亦以波斯产的新山红土最为畅销。
研究这个反常现象之所以形成,最大的症结,还得归咎国内各地的动乱不安,交通阻隔,业者长途运输,风险太大。还有,则是强有力者明抢暗夺,沿途更是关卡重重,横征暴敛,竟无已时。
举例以言之,四川农民种植罂粟丰收时期,收购价格仅合每两一二角钱,但若运到上海,售价卽在一二元间,这么说来,罂粟烟自四川顺江而下,航运无阻,它所负担的运费和苛捐杂税,卽达罂粟烟本身价值的十倍左右。
和国产烟土比较,外洋烟土确实幸运得多,它们自原产地运送出口以后,沿途不管经过那些国家,那些口岸,都无须缴纳税款,而运到上海吴淞口外的公海上,然后大八股党以神出鬼没的技俩,接驳到上海租界――同样的不必完粮纳税。
所以运费与厘税加重了十倍生产成本的国产烟土,因此始终无法和洋土抗衡。
纳什的老板李察就是利用他在日不落帝国皇家海军舰队的关系,搞海上运输。
至于严老九和唐韶华,他们这些潮州大老板负责在公共租界搞终端销售。
“很有吸引力。”江帮主点头说道。眼珠子滴溜溜的转起来。
纳什点了点头,说道:“的确是如此。不过,你应该也发现了,在整个环节中,上海滩巨大的烟土财香几乎被大八股党独占。江先生打击大八股党,也是大快人心。”
这个江帮主也同意。洋鬼子主要做要是做运输工的工作,而潮州帮好一点,也就是个代理商。
看看江帮主身后的随从,纳什继续说:“你很年轻,也很出色,这些斧头党一个个都不简单。看来你在上海滩很快就会有自己的地位。”
唐韶华笑了笑,说道:“沈杏山是称霸上海滩太久了,太骄傲自大,才会那样的愚蠢,才会不长眼睛的以为他的大八股党可以把王九爷出走后的斧头党吃下去。”
严老九也点点头,说道:“杨再田已经为他的愚蠢付出了代价,但是这件事没有这么容易结束。沈杏山不会善罢甘休的。”
江帮主写意地舒展了一下身体,说道:“这件事是没有这么容易结束!我可不会和大八股党善罢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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