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似乎只有他们是非常理智的的冷静者,他们总是“不屑”冲动来展现他们的“大仁大智”。其实,此辈不过是势利的、冷淡的看客阶层,他们的腰包虽然不是很鼓,肚子里的番薯屎虽然还没拉干净,但既得利益的谱儿却摆得很足。这些自认为理智“精英”的鼠辈们,越来越趋向冷漠和反人民。
当然,江山本人极其反对动辄去砸堵家乐福那样的傻事,义和团主义,是伪民族主义最大的毒瘤。
中国,无论是现在还是过去,应该最最发扬的,是失却已久的“冉闵人格”。
有了这种人格,就没人敢轻视我们!
江山今天很欣慰,李老头儿虽然讨厌,但总算没有忘记这种久违了的、有仇必报的“冉闵人格”。
“冉闵人格”,能让逆来顺受的良民,咎由自取的二鬼子找回反抗的勇气!
“冉闵人格”,能让一向被西洋鬼子,东洋鬼子丑类眼中待宰羔羊般的大汉子孙,会忽然爆发!
李老头儿复仇的坚持,江山在内心里欣喜的。
一片沉寂当中,良久,江山轻轻道:
“你要求的公道是什么?”
这句轻描淡写的话,震得快要想放弃的李老头儿都没了声音。稍停一下,李老头儿咬牙切齿的说道: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你不觉得你的具体要求提得过高了吗?”江山轻松的说道。“毕竟,你的女儿没有被奸污成功,而且也还活着嘛。”
江山还想再考验一下李老头儿的决心!
李老头儿已经方寸大乱,根本没有揣摩到江山的意图,犹犹豫豫地说道:“我女儿受到什么苦,叫他们也要受什么苦。”
“嗯。”江山挑起一边眉毛,等他进一步说下去。
李老头儿鼓起最后的勇气,说道:“你要我付给多少?”
这简直是绝望的悲呜。
江山心里不满的转过身去,背对着他。考验一下,就把李老头儿的“冉闵人格”考验掉了,真是措手不及!
李老头儿忐忑的站在那儿,一动也不动。
王亚樵是稍稍有些了解自己这个兄弟的人,在火车站的碰撞他就知道江山点子多,主意大,大致知道江山和李老头儿磨半天嘴皮子的目的了。李老头儿这样的老奸巨滑的商人,今天就是王亚樵帮他处理了那两个东洋鬼子,他最多是用钱感激一下他,这事就算完了。但是经过江山这一番敲打,只怕李老头儿今后是要对江山俯首贴耳了!
王亚樵可是秀才出身,心思虽然也细,只是性格豪侠,这些事情他做不了,也没有这个耐心。所以王亚樵一句话也没说,就安心的看着江山处理了。
王亚樵涵义深刻地微笑着,凝视着江山,如此年轻,办事却又如此老练。他还这么年轻,口才能力、谋略智慧,已经和他见过的那些老练的是务实型的政治家有的一拼了,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如此人才,真心想把江山留在斧头帮!
良久,江山一面叹气,一面转过身来,面对着李老头儿。
李老头儿现在的脸色就像刷过石灰的墙壁一样灰白。
“像九爷这样的好心人是不会同一个误入歧途的迷了路的朋友长期生气下去的。他为人豪放,又有容人之雅量。”江山悄悄给王亚樵拍个马屁,又继续说道:
“你为什么不敢首先对九爷表示忠诚?你竟然先告到租界的法**,又等了好几星期。你把钱都花了在律师身上,而租界的那些靠洋鬼子吃饭的律师也完全明白你最终是要遭愚弄的。你接受洋鬼子的法官的判决,而洋鬼子的法官却像大街上最下流的妓女一样出卖自己。
你的事情我都听说了:前几年,你需要用钱的时候,你到租界的银行钱庄去借,付的是毁灭性的高利贷;当人家到你那个猪窝里翻箱倒柜来确定你是否有能力偿还的时候,你恭恭敬敬地像个乞丐,站在一旁等着。”
江山停了一会儿,又继续说,声音更加严厉了:
“但是,要是你到安徽同乡会这儿来借钱,那安徽同乡会的钱准就是你的了。要是你早到九爷这儿来要求主持公道,那些毁坏了你女儿的东洋渣滓,今天就会流出辛酸的眼泪,哭个不停。如果像你这样的老实人得罪了谁,那么你的敌人也就会是我们的敌人!”
江山说到这里,伸出胳膊,用手指指着李老头儿!一直酝酿许久的王霸之气勃,在这小小的院子里面简直沛然莫御:
“那么,你的仇恨,就是我们的仇恨!有我们为你撑腰,他们也肯定会怕你!”
江山话音才落,那李老头儿顿时扑通就跪了下来,砰砰砰的连磕三个响头,磕的用力,脑门子顿时一片乌青。然后在地上跪直身子,混浊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江山,用压抑的声音说:“李老儿今后一切都听您的!请九爷主持公道!”
江山立刻把李老头儿扶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