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着破烂的黄巾贼在漂洗衣物。或坐在太阳底下捉虱子。这些贼人中青壮不多,老弱不少,甚至还可见有妇人出入营帐……
狼牙飞骑的战士忍不住啊呸了一声:“就这样的警戒,这样的巡哨,这样老弱残兵,居然也能围困此城!”对黄巾贼与北海郡国兵的不屑,溢于言表。
马悍一拍那战士的脑壳:“少废话。跟我冲!”
船靠岸边,十三人如猛龙出水,纵跃上岸,在漂洗衣物与闲坐磕牙捉虱子的黄巾贼目瞪口呆之中,迅疾如风,向五里外的城门冲去。而两条小舟则忙不迭操楫顺流急下。远远脱离而去。
马悍、太史慈等人的动作太快,一直奔出三里,黄巾贼才反应过来,大呼小叫从四面八方追堵拦截,
马悍只扫一眼就知道,除了正面拦截的那百余巡哨之外,左、右合围不及。而后面的黄巾贼只能在屁股后头吃尘。只要击溃正面贼军,翻越路障,便可突入都昌城。
“狼牙飞骑,自由散射,目标,正前!”
马悍声落,魔瞳弓半张,一箭射出。前方百步外一名汹汹扑来的贼兵被箭矢撞得飞起,一蓬血雨在午后的阳光下分外红亮……
以马悍的命令为肇端,十一张弓几乎同时张举,嗖嗖嗖嗖——
短短数息,箭如雨,十二张弓,居然射出一股类似百人强弓手齐射的暴击效果。
前方黄巾巡哨。顿时倒下一大片,光是马悍与太史慈,就射杀近十人。那群黄巾巡哨,何曾见过如此强悍的暴风打击。惊呼声此起彼落,如鸟兽散。
马悍待等十二暴风射手,五人在前开路,五人在尾断后,马悍、太史慈与鹰奴居中,两个三国远击猛人,左右攒射,出手如电。两人都是射手,各持一把强劲的滑轮弓,一箭箭连珠射出,远远看去,就象强连弩一般突突突射击,中箭者几乎是成片地倒下。
“子义,我放翻了五十六人,三十九死,十七伤。”
“城守之射,天下无双,慈自愧不如,只射杀三十二人,伤十一。”
马悍弦响不断,脚步如飞,哈哈大笑:“这次不过瘾,下次有机会再玩。”
十三人还没冲到路障前,前方已空无一人,左右狼奔豕突,后方止步不前。就那么轻轻松松,透围而出。
都昌城上的守兵看得目瞪口呆,全傻了。
这时就见一个背插双戟,手持怪弓的英武青年奔至城下,高声大喊:“东莱太史慈,奉家慈之命,特来相助孔使君!”
城上守兵这才反应过来,无不又惊又喜,急忙放下吊桥,并从城墙垂下两个吊筐。
一守将扒着女墙,高声道:“来人请将兵器放入吊筐,并乘坐另一个吊筐上来。”
在不明来者身份的情况下,人与武器分离,吊筐入城,这是常规处理手段。太史慈当然明白,自不以为忤,将箭矢、双戟扔入筐内,但滑轮弓却背在身上。都昌守将倒也没在意,毕竟弓这东西,没有箭矢的话,连根烧火棍都不如。
这时黄巾贼已反应过来,南门方向,涌现大股贼兵,远远可见这些贼兵有弓有盾,甚至还有十几个骑兵。黄巾骑兵是非常少的,这些骑兵的出现,意味着围困南门的黄巾精锐都被惊动,正兼程赶来堵截。
东城守军指手划脚,大呼小叫,但吊筐只有两个,要取只能跑到城内军资库里调取,却哪里来得及?
这时太史慈刚刚踏上城头,吊筐正颤巍巍垂下,而数百黄巾精兵已冲至三、四百步外……
“城守,请登城。”十名狼牙飞骑战士一字排开,守在吊桥处,在他们的城守没有安全登城之前,哪怕死绝了也不会有任何人退却半步。
马悍眼皮子都不向那空吊筐撩一下,抓出一把铁箭,往地上一插,转身对准都昌城墙,抽箭、搭弦、开弓、松弦、射,周而复始,其势若行云流水,快不可言。
噗噗噗噗!箭如连珠,破土而入,深达尺许,尘土飞扬间,二十支铁箭尽数射出。铁箭交错,间距半臂,自下而上,在夯土城墙上搭成了一个“箭梯”。
马悍将弓往弓囊上一插,垫步而上,手搭脚蹬,眨眼间就翻上三丈高墙。旋即摘弓搭箭,卓立女墙上,神威凛凛,令都昌东门守军看傻了眼。
十名狼牙飞骑战士迅退到城墙下,依次攀援而上,这度可比吊筐快不知多少。
当最后一名狼牙飞骑战士顺利登城之后,马悍与太史慈方才收弓。在整个过程过,都昌东城守军如同一群呆鹅傻站一旁,看着这群剽悍锐士夹带武器,轻松登城,包括守将在内,竟不敢吭声半句。
马悍走过去,将吊筐从守卒手里抢过,挥手一切,粗绳中断,吊筐坠地。马悍执断绳一甩,卷住一支支铁箭,右臂一收,铁箭破土而出,泥沙俱下。长绳扬起,将铁箭卷上城头,抖落在脚下,不过三五下,二十支铁箭尽数收回。
直到这时,守军才如梦方醒,急急忙忙将吊桥拉起,而此时黄巾贼军尚在二百步之外……
五月初一申牌时分,马悍、太史慈率十一名狼牙勇士,成功突破黄巾之围,抵达都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