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的幕僚们如何不会算?如果大家互换位置,马悍也同样会这样干。这种情况有点类似老美给本哥又是塞钱又是给武器,撺掇着本哥干老毛子一样,只是到头来,本哥反咬了老美一口。而公孙度会不会也一样被反噬呢?天知道……
但马悍还有顾虑:“虽然眼下是春季,正是牛羊产崽之际,乌丸人不会在这个时节有异动,但我担心柳城那边,如果蹋顿横下心的话……”
柳毅当即给他一颗定心丸:“使君已令司马张敞率二千骑、步军进驻辽东属国扶黎营,乌丸人若敢异动,张司马必定出兵。请城守放心南下。”
公孙度都做到这样了?说得好听是解除后顾之忧,说不好听那就是逼人就范了。
马悍也很干脆:“我会亲自带队,率二百人马,登6东莱。但我还有一个条件,那三艘槛舸必须归我。”
“嗯?”柳毅怔了怔。
“此行我不会空手而返,我需要船从中原运回一些东西。而且,若有机会的话,嘿嘿……”马悍说话时,眼睛露出一丝“贪婪”之色。
“哈哈哈,明白明白。”柳毅大笑点头。是啊,想想乌延的惨状,以此人及其手下虎狼之骑,岂止是探探路就算了?不劫掠一番,装满船舱怕是不会离开的。而且听他的意思,以后还会常去……这样,就很有必要弄一些船了。
“可以,不过三艘槛舸而已,毅可以做主,就赠与城守了。”
“如此,多谢柳主簿了,悍甘为使君前驱,为辽东拓土!”
……
正当马悍与柳毅密议之时,同一刻,太史慈也接待了一位辽东来客。
来客做下人打扮,见到太史慈就是深深一鞠:“小奴拜见太史先生。”
太史慈惊讶不已:“是你!你的家主可好?”
来客恭敬答道:“家主一切安好,此次遣小奴前来,致信予太史先生。”
“哦,信在何处?”
来客从随着带来的锦盒里小心翼翼取出一卷竹卷,呈与太史慈。
太史慈笑了,那个人果然还是习惯用竹简书字,对脆而薄的蔡伦纸看不上眼。
太史慈展开竹简,认真看毕,一言不,让侍从安顿好来客,径直前往城守府,求见马悍。
一见面,就将手中的竹卷递上前。
马悍接过一看,笑了,真是无巧不成书。这是避居辽东的北海名士邴原写来的求助信,希望太史慈回辽东一趟,保护一个叫刘政的名士逃离辽东,返回青州。
这是怎么回事呢?此时公孙度正在郡内大肆打压世家望族,手段比曹操还激烈。这刘政乃是邴原的乡党,曾在中平年间任右北平太守,后辞官归乡。黄巾之乱时,北海受祸最重,刘政与邴原等人一同避难辽东。刘政是世家名门出身,正是公孙度专政的对象。这样的人,要么就投向公孙度,要么就得被专政,刘政选择后者。于是公孙度收捕刘政家人,不过刘政却先一步逃跑了。公孙度布公告给各县“敢藏匿刘政的与其同罪。”刘政走投无路,只得投靠邴原。邴原将刘政藏匿了一个多月,眼见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便想让刘政离开辽东,返回北海——黄巾再狠,也狠不过公孙度啊。
辽东不平,海上不靖,东莱不宁,刘政单身上路,若无勇武者护送,只怕未必有命返乡。此时邴原想起曾在他府上当过一段时间门客的太史慈,此人箭术精绝,勇武过人,正是刘政良伴。便让家奴持信前来白狼城。
太史慈早前曾写信告之邴原,自己为白狼城守之门客,而太史慈任骑司马之后,正值辽地严冬季候,音信断绝,结果邴原也不知道人家已高升了,否则决计不会如此冒失。
太史慈搓着手,很是为难:“邴君与慈有恩,所托之事,实难推托,只是慈身为军司马,若因私故离军,只怕……”
马悍哈哈大笑,拿出公孙度密信,递给太史慈:“你看看这个。”
太史慈惑然接过一看,猛然抬头:“城守之意,莫不是……”
“子义,你也该回家看看了。”马悍说着站起身,抬臂扩了扩胸,昂南顾,“我呢,也该去中原去转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