颖冰阳站在大殿里,望着她还来不及的关上的门发着呆。
“胸口感觉如何?”低沉嗓音平静响起,冉竹感觉到长发被一只手撩到了耳边,又再度散落了下来。
“死伤多少?”冉竹低低开口。
那一声冲天震响比她的雷云箭威力强上数百倍,她当时就被巨大冲力震飞了出去饶是被宣墨飞身抱住但还是昏厥了过去。她是幸免了,可在场成百士兵又有多少人能够幸免于难?
身旁响起了一声略微沉的呼声,半晌,宣墨的话语响起:
“你带的两百士兵因为靠的最近,死伤过半。现如今我已经派了太医去救治,抚恤金也发放了下去,你好好养伤便可。”
感受到低头的人儿渐渐将头转了过来,他迎着目光望了过去,心头骤然紧缩。
昏迷了两天两夜才醒来的冉竹,面色毫无一丝血色憔悴的很,本清澈有神的双眸似是蒙上了一层灰烟。
神思动念间,宣墨空出一只手在冉竹眼前晃了晃,感觉到她的躲闪,这才放了心。
他轻吹了下碗中的热气,盛了半勺药的玉匙伸到了冉竹的唇边,深邃目光直勾人心。
冉竹心中既沮丧又愧疚,她带去两百人却只有一半安然回朝,虽然他们早已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可她却从未做好死人的思想。而宣墨的善后工作,无疑令她心头有些触动。
忽然感觉到眼前有一个灰影过来,她回了神躲了下,随后感觉到唇边又温热瓷器碰触了下,一股苦味冲鼻而来。
“这是毒药吧。”冉竹轻撇了下嘴,略侧了下头避过苦味。
“是毒药,你敢喝吗?”宣墨没好气道,玉匙往她嘴边送了送。
“我放走了白静,你想毒死我也能理解。”冉竹冷声道。提起白静,心头就跟扎了一根刺,刺痛的很。
“我是不能理解,我大可放独孤子诺离开,可你为什么连她也要放行?你不知道白静她……”
宣墨收回玉匙,沉声说道却被冉竹生生打断,差点没被她说的话给气的堵心过去:
“我知道她是你皇后嘛。元宵节那晚独孤子诺险胜救我,你要抓他不就是想逼白静现身吗?我破坏你们团聚了,微臣真是该死。”
宣墨身子猛然逼近冉竹,一只手重重抓住她的手,恶狠狠说道:
“我的皇后只有你冷冉竹,只有你,你听明白了吗?我抓她只不过是……”
“我不稀罕。”冷冉竹昂着头冷冷打断了宣墨的话,心头有点慌乱。她不想听宣墨说他抓白静要问问她为什么背叛他一类的话。
这些话在她眼里看来只不过是证明宣墨对白静的情意还有她之前的种种可笑付出。
手背上传来阵阵疼痛,忽的感觉到一阵僵硬,眼前一片迷蒙间她竟感觉到了对方脸上那双星目射过来的受伤痛苦的感觉。
“既然你不稀罕,那就让我毒死你。”冉竹耳边传来怒气话语,夹杂着无奈和纠结。
随着一声叮当碗落地的破碎响起,冉竹整个人被宣墨扑倒。
一室光辉忽的黯淡了下来,只剩下金丝床上两具剧烈挣扎的身躯夹杂着女子低低无力的叫骂声……
宣墨,你这个混蛋,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