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场月圆,薄酒微熏,扶风柔柔。玉兰轩内不时逸出轻笑,飘荡在空中,清新空气中混着酒香,舒爽宜人。
饭毕,冉竹送走了来恭喜自己眼睛复原的秋冬两位哥哥,便打算关上门回去休息。
刚回头没走两步,就听到门有异响,冉竹以为是秋冬二人落了东西便回头开门。
“冷姑娘。”来人一脸笑容,手中端着酒。
“是金香姑姑,快请进。”冉竹眸中诧异一闪而过,忙侧身邀请金香进门。
“奴婢一是来恭喜姑娘眼睛恢复,二是来感谢姑娘上次赠的茶酒,效果十分好,我这脚都好了呢。”
金香含笑边说边进门,望着院子里的残留饭菜,不觉有些尴尬:
“姑娘这是刚用完晚膳啊,那我这酒……”
月光下,金香一身暗绿宫装快与这夜色融为一体,有些暗淡。 冉竹看着她脸上流露的尴尬中还带着一丝遗憾,心中不由有些感动道:
“姑姑有心了,正觉喝的不尽兴,看到姑姑手中的酒正好填补了这心中遗憾呢。”
说完笑着接过金香手中的酒,丹青早早拿了两个空杯放到了桌上。
“姑娘真是善解人意,以后定会备受荣宠。”金香笑道,半是真心半是恭维。余光瞥过丹青,二人刚好相视而对,又极快的挪开。
冉竹回以淡淡一笑,心中却不以为然,看着那杯酒,眸中有了思量。
她自己这里最不缺的就是酒,是整个皇宫都知道的事情。明日宣墨为她举行全臣筵席,金香是白静的贴身伺候姑姑,在这个时候送酒来,不能不让冉竹心里有了计较。
透明液体缓缓倒入瓷杯里,盈盈流光中倒映着天上圆月,别有一番酒香美意。
金香端起酒杯,冲冉竹深深鞠躬。冉竹心中诧然,还未相扶就见她起身抬头,眸中带泪,说话都哽咽了几分:
“奴婢在宫中虽然伺候皇后,看似风光,实则苦楚只有我一人得知。皇后表面娴熟宽容,可凤仪殿里的下人私下里没少受她的折磨。奴婢这次来只想求冷姑娘,他日若封妃,能否求皇上将奴婢要了去,奴婢不求能贴身伺候,就是一扫水丫环也满足了。”
冉竹听到此话,心里全无半分高兴。虽然她早已知道白静阴狠脾性,却不想她对宫中下人也是如此。
只不过,宣墨明天那场筵席她可不认为真的只是单纯为她而摆,或许他要的就是白静沉不住气露出马脚,却不想金香先跳了出来。
不过金香的这番话打消了冉竹的疑虑,她拿起酒杯,口气沉重了几分:
“金香姑姑,我体谅你的难处。但如今皇上可从未承诺于我什么,而且只是一场筵席而已也并不代表什么。所谓忠臣不事二主,姑姑这样做未免让皇后寒了心。还请姑姑收回那话,我也就当没听过。只是以后若有什么难处,我帮得上忙的,决不推辞。”
金香一张脸早已通红,在月光下泛着暗色幽幽,她擦了擦眼角的泪点头道:
“姑娘一语惊醒梦中人,奴婢多嘴了。咱不说这事了,月色正好,咱可不要负了这良辰美景,奴婢敬您。”
金香说完,深深的看了一眼冉竹,端起手中酒,先行喝下。
冉竹也不含糊,一饮而尽。
二人端着酒杯,相视一笑。
月下谈欢,薄酒两杯,来的快,去得也快。金香见夜色已晚不再多做打扰,寒暄了两句就告辞。
冉竹亲自将金香送至门口,门刚关上,就听门上响起闷颤声。
今晚客人真多。冉竹心里好笑想到,再次打开了门,却看到门上插着一支飞镖,上面缀着一张纸条。
冉竹面色一沉,拔下飞镖打开上面纸条,秀眉立刻紧皱,头也不抬的对丹青说道:
“我出去一下,你不要等我,先歇息吧。”
正在收拾残羹碗碟的丹青,动作忽的停了下,她抬头望向冉竹站的地方,夜风徐徐,哪里还有一丝冉竹清丽身影。
“姐姐……”丹青喃喃道,眼角早有泪水滑下来。
这时本早已走了的金香忽然出现在门口,对着丹青冷冷道:
“皇后说,今晚是好时机,叫你不要错过好时机。否则后果自负!”
说完不待丹青回答,身影一晃,这次是真的离开了。
一场秋雨一场寒,虽然今夜月色皎洁,十分利于夜里行走,可寒意却还是让只着单衣的冉竹冷不住一个劲的打颤。
出来的急,忘记了披件秋衣,不知是酒气涌上心头,心中竟有丝丝燥火涌起……
御花园里此刻安静的很,秋花参树静静垂立一旁,刻意修剪的万年青密密麻麻挨在一起,形成了一道道天然的屏障。
冉竹走过拐角,一抬头就见到了邀约之人。
月光下,一袭白衣正高高飞跃而起,完美的轮廓侧脸晕出一层淡淡月光,美不胜收。
他的眉目如注,散发着飞扬光彩,肆意披散的长发随着他的飞起,在天空中飞扬起美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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