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文殊院乃是少林寺里文僧眼中最为尊贵的所在,院中尽是博学的高僧,每日里不需要练武劳作,只是研读经文,平日里出入藏经阁查阅经卷不须方丈批准,自行前去即可。如若赶上做水陆道场或者高僧大德开坛讲经,那文僧们不仅有美食伺候,还有大笔的银两犒赏,真是羡煞人也。那珈能知道这是个神仙般的去处,激动地热泪盈眶,当即趴在地上给玄桧磕了几个响头:“谢师傅大慈大悲!”那玄桧道:“不要忙着道谢,这进文殊院还要讲一些规矩的,比如说要读经一卷。”那珈能问道:“师傅,这什么叫读经一卷啊?”玄桧从袖筒里拿出一本经书,道:“这本经书原本要通读才能入文殊院,念你辛苦,你就不要通读了,只需读上一页便可。你且读来听听。”说罢把经卷塞到珈能手里,那珈能两手搬着经书,犹如搬着千斤巨石般上下左右的反转,直愣愣地瞧了半天,叫苦道:“师父啊,俺自幼未曾读过书,大字不识一个,哪里能读什么经书啊。”玄桧叹道:“那就可惜了,你既然不认字,那自然就进不了文殊院了。可惜了儿的机会。”连连摇头叹气。那珈能趴在地上苦求道:“师父救俺,好歹叫俺到文殊院享一天清福,俺也知足了。”玄桧心中暗笑,口里却道:“你且起来,只要你老老实实干活,少林寺必不亏待你。”
玄桧回到玄静禅房,道:“启禀方丈师兄得知,那珈能是个目不识丁的村汉,见识又短的很,玄桧对他说抬举他入文殊院,那人也只是贪图文殊院的安逸。并无其他念头,想来没什么妨碍。”玄静道:“既然如此,你且就去安排吧。这藏经阁务必在这几日内修缮好。”
那玄桧自然是把活派给筑缮院。慧光不敢怠慢,即刻便命珈能带着众僧人,拿着泥板、镐头等器物来到藏经阁。那守护藏经阁的武僧验过方丈手谕,便打开大门放这班人进来,然后守在门口看着,这里面收藏的经卷都已经用褐色油布严严实实的封在书架上。唯有最里面的书架用大红的油布封着,偏偏那书架又极小,猛一打眼望去便如人蒙着红布盖头坐在那里一般。那珈能笑道:“可知看守藏经阁日子过得清苦,年年月月也见不到女人,便将这书架打扮得像新娘子一样,想来看着也能败火。”众僧闻言大笑,轮值守护的武僧头领惠悟笑骂道:“你这腌?泼才,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这红布书架里面的东西可是无价之宝,乃是达摩老祖传下来的易筋经和洗髓经。我等连看一眼也没福分,你可倒好,把这般宝贝当成新娘子。”慧光咳嗽一声道:“惠悟师弟说话没个遮拦,这等机密话也是随便说的?”惠悟笑道:“师兄也太过小心,这书便是给他看也是看不懂的。”众僧哄笑闹过后便开始动手干活。先将破败的屋顶挑开,换上新的椽子、檩条。在覆盖上芦席苇帘,往上面涂上泥浆,再逐步挂上瓦片。这活计干起来尘土飞扬极是脏累,武僧们都躲在远处瞧着。
这活干到第二天傍晚,进度接近完工半数,珈能见藏经阁墙壁到处都是水渍,有些地方已然长出青苔,便对慧光道:“这墙壁里面已经被水沁透,想必里面的砖石也已经酥散,时间长了这面墙必定开裂,到得那时恐怕这藏经阁也会倒塌,不如现在俺便将这墙里的砖头刨出来换上新砖,在用石灰粉刷一遍,方丈见了必定欢喜,定会夸赞首座做事周到。”那慧光听了大为高兴,转念一想,道:“你这主意好便是好,可就是方丈严令这几日内便将屋顶修缮好,咱们哪里有时间修补墙面呢?”珈能道:“首座勿忧,这几日俺白日里修缮屋顶,夜里便打着灯笼,修补墙壁便是,这活计并不算多,俺一人便可忙活得过来。”慧光喜道:“你若如此能干,本座便抬举你做个筑缮院副座,嗯,你莫要小看这副座,每次下山采购砖瓦芦席,也能有个三五贯铜钱入账的。”珈能大喜。
当夜,众僧干完活自去休息,那珈能自己挑了灯笼,拿着镐头将将墙面刨开,将里面酥散的砖头用手掏出来堆在旁边。值夜的武僧知道他修补砖墙,也不过问,远远地站着闲聊。半夜时分,武僧们困倦不堪,依着门框打盹。那珈能见时机已到,三五下将砖墙刨开,从里面拖出个小小铁箱。趁人不备塞进工具木箱里。若无其事继续刨砖,忽然闻听这墙面发出“空空”声响,顺手一镐刨去,从墙里掉出一本书来。珈能捡起来一看,那本书极是古旧,书面上用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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