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任谁也保护不了你,所以,为师为你寻了个好去处,那人便是胆大包天,也不敢到那个地方去找你麻烦。”清鹂垂泪道:“师父,徒儿不解,为何两位师兄能回崆峒,而我却不能?”徐千帆道:“今日为师对十年前那桩奇案方才理出个头绪来,清鹂,你只知道当年你父亲是被人暗害而死,却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为师以前见你年纪幼小,也不忍对你说出实情,只是讲你爹爹被人暗害而已,原本想等你长大几年在对你讲清楚,眼下却是等不到那个时候了。十年前,你爹爹半夜被人杀死在书房里。我们发现尸体时,门窗完好、室内摆设也整洁如初,你父亲手里紧紧握着剑,身上只有两处剑伤,一处在腿部环跳穴,另一处在胸部欺门穴。我和你们师叔再三推演当时的情形,想来那行凶之人,先骗开房门,再同你爹爹交谈时,突然出剑,你爹爹轻功极佳,在崆峒山不作第二人想,情急之下必然使出最为擅长的功夫——“雷公斩”,先腾空跃起,然后抽剑下斩。那凶手则趁机用剑刺伤你爹爹的环跳穴,使之失去平衡,从空中落下,然后反手一剑从你爹爹的欺门穴刺入,欺门穴是你爹爹的练门所在,所以,你爹爹当即身亡,连呼救也来不及。”林清鹂怔怔地听着,她只知道爹爹当年离奇被害,却从未听闻过细节。听到这里心惊不已。
徐千帆道:“能够做到瞬间击杀你爹爹的,首先必定是他相熟之人,你爹爹为人机警谨慎,不是相熟之人断不能半夜进入他书房;第二点那人熟知你爹爹的武功特点和练门所在,不然便不能做到击刺准确无误;第三点那人武功绝不次于你爹爹,否则便是知道你父亲的武功破绽,也不能做到一击必杀。当时我们按照这三点,一一排查,你爹爹很少涉足江湖,崆峒之外便无朋友。所以凶手应在崆峒内部。可崆峒山上能够做到这几点便只有为师和你二师伯赵守一。当时赵守一在天山上与天雷殿首座阳无极谈剑论道。为师更是远在千里之外的华山,受邀为华山派掌门凌空子新创的华山剑法印证修补,印证剑法的时候为师还一时不慎被凌空子出剑刺伤,”说到这里,徐千帆解开衣服前襟,只见在他左肋下,有一条长长的疤痕,犹如蚯蚓般。他系上衣服道:“为师受伤后在华山上养息数日。那几日,凌空子为表歉意还亲自奉茶伺候。我们均不在崆峒。又有谁能杀害你爹爹呢?我们大惑不解,还道是江湖上有仇家学得绝伦的本事,上山寻仇来了。可便是寻仇,那事后也必定会大举上山。我们戒备了大半年却是平安无事,江湖几个素有嫌隙的人物,也或托人送贴或亲自上山拜见,说此事与自己绝无干系。我们也知道凭那几个人的本事,便是想杀害你爹爹也是有心无力。所以这件事也就一年一年拖了下来,再也寻不到凶手。我怕凶手再来,便把你带在身边,日夜保护。但现在来看,其实我们少算了一个人,那便是鬼剑韩清华,当时鬼剑韩清华已经在断剑谷坠崖已经十年了,我们只道他已经死去。又怎么会想到他那里去?现在再回想此事,必是那鬼剑半夜突然回到崆峒山,与你爹爹叩门相见,你爹爹突然见到失踪十年的大师兄,自然是大喜过望。然后鬼剑便趁机刺杀你爹爹,鬼剑对你爹爹极其了解,武功又在你爹爹之上,加上是突袭在前,便一击得手,然后趁夜远走高飞。想来你爹爹素来自负,那鬼剑却是气量狭窄。两人心结恐怕在学剑之时便已种下,所以,唉……”说罢连连摇头,叹息不已。叹过后,又道:“其实师父也只是推测而已,我们既无凭据又不曾与鬼剑当面对质,便将这凶手恶名按在他头上,似乎也太过武断,对鬼剑也不公平,只是凡事小心无多。我们多加提防吧。若说凶手不是鬼剑,恐怕武功剑法比起鬼剑也是差不了多少,可师傅的剑法修为却是比不过鬼剑,你再跟着我学剑,又有什么出息呢?慢说是报不了仇,恐怕真的遇上了凶手,连自保也是极难的,所以,为师写了封信,你带着信去天山见天山派明心洞的紫无浊,去求他收你为徒教你剑法,紫无浊与我数十年交情,彼此极是莫逆,见我书信,他必会收你。此人武功远胜师父,将来你得他教导,剑法大成之后,报仇易如反掌,就算退一步想,学剑不成,托庇在天山派门下,也可得一世平安,能为你爹爹传下人脉。为师想了几天,这恐怕是为师能想到的唯一万全之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