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爷,草民心中一直有一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
湖心亭中诡异的气氛,最先让陈子玉承受不,为了打破这种气氛,他只能率先开口,说一些话,来缓解气氛。
叶思文大大咧咧的说:“有什么问题你尽管问,只要我知道的,都可以给你说。”
“叶伯爷,草民心中一直不明白,您既然有万全的准备,为何不等我们行动了,你才后制人,那时候,证据齐全,你岂不更占优势?”既然叶思文直接,那陈子玉也就懒得拐弯抹角,直接把自己心中的疑问抛了出来。
叶思文笑着点了点头,但是并没有直接回答陈子玉的问题。
见叶思文不说话,陈子玉继续说道:“伯爷,草民认为,您现在虽然已经粉碎了我们的计划,但是还是有漏洞,你手中并没有最直接的证据,所以我们还有咸鱼翻身的可能。”
听完陈子玉的问题,叶思文不再吃东西了,他站了起来,背对陈子玉,背着手,望着湖心亭外池塘上面的风光。
陈子玉向叶思文拱手,道:“还望伯爷解草民心中之惑。”
“唉!”叶思文叹了一口气,道:“陈老板,你是聪明人,我想,你应该明白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陈子玉摇了摇头,道:“我不明白!”
叶思文盯着陈子玉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因为我要维持大明的安定!大明要安定,江南就不能乱,我绝不容许,一小撮人,为了一己私利,把大明的根基动摇。”
叶思文的答案让陈子玉哭笑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大明朝经过几代君主的一通乱整,内忧外患十分严重。想要维持大明朝的安定,谈何容易,要肩负起这个责任,需要多大的勇气?需要多大的能力?需要多大的毅力?
而眼前这个比自己还要小得年轻人,居然想要以一己之力,肩负起这个责任,这的确让陈子玉有些不可思议。当然,在不可思议当中,还带有一丝佩服,无论叶思文是不是说说而已,陈子玉都佩服叶思文的勇气,因为敢这样说,本身就只得佩服。
看着陈子玉怀疑的眼神,叶思文笑了笑,高傲的问道:“怎么?陈老板不相信我?”
“草民不敢!”陈子玉连忙否认。
叶思文摇着头说:“陈老板,你知道吗?人的话可以骗人,但是人的眼睛不会骗人,你的眼睛告诉我,你不相信我。”
“不是……”陈子玉连忙辩解。
“好了!”叶思文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道:“陈老板,你不相信我是正常的,因为我有时都会被自己的想法吓一跳,有时想想,当真是无奈啊!”
见叶思文神情变得有些沮丧,陈子玉劝道:“叶伯爷,此事事关重大,非一人之力能改变,所以伯爷大可不必为此沮丧。”
“我什么时候沮丧了?”叶思文双眼迸出精光,死死的盯着陈子玉。
陈子怡被叶思文骇人的目光吓得退后了两步,陈子玉心说,这位伯爷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啊?刚才不是还沮丧无比吗?怎么一下子就变得如此亢奋?
叶思文突然一扫颓然,斗志昂扬的说:“陈老板,现在我们有一个绝好的机会,一个改变千百年来固有思想的机会,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听一听。”
陈子玉下意识的问道:“什么机会?”
叶思文斩钉截铁的说:“一个改变商人地位的机会!”
“改变商人地位?”陈子玉有些不解。
“对,就是改变商人地位的机会!”叶思文道,“陈老板,你是商人,你应该明白当商人的痛苦。大明朝,士农工商,商人的地位是最低的,无论商人有再多的钱,给国家提供多少赋税,商人的地位也不如一个农夫,你觉得这样合理吗?”
“不合理又能怎么样?”陈子玉苦笑,他家世代经商,自家的苦楚自家知道。
由于太祖爷起于陇亩之间,所以太祖爷对富商很有成见,所以大明朝立国之后,商人的地位到达了历史的最低点。
在大明朝,甚至不能用员外来称呼商人,因为员外这个称呼是用来称呼没有功名的大地主的。作为商人,不管你再有钱,别人也只能叫你一声“某老板”,什么“老爷”“员外”,根本不能用在商人身上。
商人不仅在称呼上有讲究,连出门见客穿什么衣服也有规定。
商人在外面的时候,坚决不能穿丝绸做的衣服,尽管你家里有很多丝绸做的衣服,你也只能关上门,自己穿给自己看。
而商人的子弟,也是备受歧视的,有的书院甚至不收商人的孩子入学。
“陈老板,你相不相信,士农工商的世代就要结束了,商人的地位将会变得很高,但是,我们必须抓住这个机会。”
叶思文这样对陈子玉说,他的声音很有诱惑力,很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