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
看着那挂在树上半黄半红的残破枫叶,看着那散落于地下看起来很萧索的枯叶。一股凄凉、落寞的负面情绪,不禁就涌上了心头。
总有些人,年轻时博得许多荣耀,在老后不享受一丝一缕,只是将一世荣华、耻辱、欢笑、泪水一并抛向耀眼的星空。
他觉得这句话,用来形容这些老干部,老得连走路都费劲的老干部,可能最为贴切。
宽敞的大院中,偶尔有老年人的身影出现,这些身影大多孤身一人在散步,看起来说不出的落寞。
由于林宇在身边,跟这些老人打招呼时,齐悦只是淡淡的笑一下,然后就不顾这些老人留恋的眼神,有些残忍的与其擦身而过。
直到这时候,林宇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一提到来这里,齐悦的脸上就会挂起淡淡的哀伤。
跟齐悦并肩一直前行,来到一排以红色琉璃瓦为顶的尖顶平房前,林宇惊愕的发现,在第四间的门前,围拢了好大一群人。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大概有五六名,还有二十来个看热闹的老头老太太。
见这场景,齐悦脸色一下子变得很暗淡,不顾林宇直接冲了上去。
“怎么了?”齐悦费劲力气挤进屋里,然后大声喊了一句。
“齐悦啊,你可来了!你外公已经三天不吃不喝。大家怎么劝都不管用呢!”一名二十刚出头的护士,焦急的说道。
“怎么又这样?”齐悦叹息一声,与几名护理人员错身而过,直接扑到床前。
看着鸡皮鹤发,倔强躺在床上,死死闭着眼睛不理任何人的外公,齐悦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沉淀了一下情绪,她才甜声开口道:“外公,小悦来看你啦。”
林宇第一次看到齐悦有如此乖巧的一面,心头一股异样的情绪悄然滑过。
“小悦?小悦你来啦,哈哈。”听到齐悦的声音,齐悦的外公孙金就像是听到妈妈召唤的小孩,一下子来了精神,睁开眼睛笑了起来。
“为什么又不吃饭。”驱走了屋中的众人,齐悦端过还冒着热气的白粥,轻轻搅动。
“还不是因为你那个爸爸惹到我了!哎呀气死我啦,这个小王八犊子!”孙金老人喋喋不休的骂了好几句。
被视作空气的林宇,安静地坐在一把老式的木制椅子上,静静观望着爷孙二人。
齐悦的父亲和母亲离婚已经是好几年的事,她同父异母的妹妹都已经快十岁。所以林宇知道事实上孙金老人和齐大柱之间,已经没有了亲戚关系。
怕外公吃饭时候说话会不利索,所以齐悦没有直接开口问原因,而是等老人吃饱,才柔声的问道:“外公,你和齐大柱几年都不见一面,怎么会因为他生气呢?”
“还不是因为要钱不给!”孙金不满的说了一句,嘴角溢出几个米粒,被齐悦用面巾纸擦去。
“外公,你平时也不用钱,要钱做什么?你要多少,我看我这有没有。”齐悦的外公只有一儿一女,现在还都在澳大利亚,身边没人照顾,所以她对其特别好,几乎是有求必应。
“也不要多少钱,十五万而已!十五万他都不给我!你说我能不生气吗?”说到十五万的时候孙金轻描淡写,但提起齐大柱老人就气不打一处来。
“十五万!外公……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原本觉得自己父亲太吝啬的齐悦,突然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