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自主的浑身一颤 连滚烫的茶水溅到手上也浑然未觉。
“来了,默啜终于还是来了”默棘连老脸有些发白,一切正如方铮和自己所料,默啜果然尽起大军,像一匹凶狠残忍的饿狼,恶狠狠的向大营扑来。
咬了咬牙,默棘连将手中精致的茶盏狠狠摔到地上,强自镇定的道:“分出两千人,保护好小可汗,其余的人马上集结,且随老夫共同抵抗默啜!”
“是!”帐下战士凛然应命。
“慢着!”默棘连叫住了他,脸上露出几分带着安慰性质的微笑,也不知是安慰帐下的战士,还是安慰他自己:“告诉我们英勇的战士们,默啜的兵力只比我们多了三万,我们只需坚守半个时辰,华朝的盟军便会来救援我们,老夫向战士们保证,这是草原上的最后一战,以后你们可以带着无数的牛羊和奴隶,回到自己的部落,过着殷足富裕的日子”
“是!”战士的士气明显高了许多,他舔了舔嘴唇,脸上挂着贪婪的笑容,出帐传令去了。
默棘连重重跌坐到椅子上,脸色一片灰白。他能安慰帐下的战士,但他无法安慰自己。
方铮”他真会来救援我吗?但愿会吧,毕竟华朝向来崇尚信义,说过的话若不能做到,想必方铮回朝也会被世人所鄙夷,他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的,,
转念一想,方铮”是那种害怕被人鄙夷的人吗?他的脸皮”
患得患失之间,默棘连老脸不停的变幻颜色,浑身如同生了病一般,一会儿火热似炉,一会儿又冰凉如铁,,
情势已至此,不论他来不来救,老夫已无路可走了”
,,
三道黑色的巨浪离北伐军大营越来越近,分三个方向隐隐对北伐大营形成了密不透风的包围之势,唯有大营的南面,是水流湍急的榆河,这是真正的死地。
马蹄轰隆,旌旗招展,原本阳光明媚的草原,一瞬间乌云蔽日,天地为之阴沉悚然,浓烈得化不开的杀机开始肆意蔓延。
默啜大军的前锋离大营辕门不足五百步了,营内的突厥战士甚至能看清他们胯下战马奔跑时鼻孔喷出的白气,以及敌人那一双双布满血丝的冷酷眼睛。
“弓箭准备!”营内防守的突厥百夫长大声命令道。
“据!”齐崭崭的箭矢散发着幽幽的冷光,对准了越奔越近的敌人。
“希幸幸”百步之外,默啜帐下前锋的十几匹战马被绊马索绊倒,忽然栽到在地,马上的骑士也凌空飞起,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然后重重撞在早已布置好的铁蒺藜上,连一声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被蒺藜上的铁刺刺穿了头颅,瞬间毙命,脑中流出的红白之物眨眼间便染红了翠绿的草地。
受惯性影响,后面冲锋的骑士躲避不及,被倒地的战马所阻,也被重重绊倒在地,一时间,百余骑便在大营的辕门外到下,还来不及爬起,便被后面疾快冲锋而来的战友无情的踩踏在脚下,冲锋的势头微微一滞之后,又开始恢复了一往无前的冲势。
“放箭!”留守大营的突厥战士大声暴喝道。
漫天箭雨激射而出,天色顿时为之一暗,眨眼间,箭雨如蝗虫过境一般,铺天盖地向营外疾奔的突厥骑士头上射去。
只听得不断的惨叫声,默啜前锋中密集的阵势出现几处真空地带,不少骑士中箭,惨叫着翻下马去。然后又被后面滚滚而来的洪流所淹没。
“放箭!”
战场上没有怜悯,敌人的死亡才能换得自己的生存,这是二选一的题目。
辕门外五百步的距离,默啜的前锋还未与默棘连正式交上手 便折损了好几百人。
“骑射兵上!”
默啜立于中军之后,满脸铁青的命令道:“向辕门方向覆盖式射箭!压下敌人的弓箭手!”
令旗挥舞,中军近万骑士同时策马,驶出了中军,向辕门奔去,奔跑中,骑士动作统一的取下了斜背在身后的强弓,动作干脆利落的张弓搭箭。
马蹄如闷雷般,离辕门越来越近。
“放箭!”随着命令下达,近万骑射手同时松手,箭矢铺天盖地射向辕门。
留守大营的战士顿时倒头栽下马去,默啜前锋的进攻终于又恢复强劲之势。近了,越来越近了”
“哟嗬嗬”当先的数十骑扬着弯刀,口中安出怪叫声,率先冲进了大营的辕门。
默啜远远瞧着,脸上现出欣喜之色:“快!全部冲进去,鸡大不留!这群卑劣低贱的华朝人,不配活在世上!”
默棘连眼皮快速的跳了几下。抽出弯刀,抖擞着老迈的身躯 大声道:“全军冲出营!与他们在草原上决一死战!”
命令一下,营内数万突厥战士顿时也怪叫几声,挥舞着弯刀策马向外冲去。
“轰!”
两军如同对面冲撞而来的巨浪,恶狠狠的撞在了一起,发出一串耀眼的火花。
“杀!”一名默棘连帐下的百夫长冲在第一个,用突厥语大声呼喝道。
话音刚落,百夫长便一刀狠狠劈向一名默啜的战士,雪白的刀先,掠过,战士脸上斜斜的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他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望着他的敌人,口中喃喃道:“你”你竟是突厥人”
百夫长狞笑一声,在马背上格起脚,狠狠将他踹落马下。
“冲!全部冲出营去!默啜的进攻之势已缓,该我们奋勇杀敌了!”默棘连立于帅帐之外,挥舞着手中的弯刀,此刻他满脸狰狞,全然不复往常儒雅素淡的模样。
喝了很多酒,晚上回来躺床上睡了一觉,脑子清醒后才开始码字,码到现在,凌晨点多,
我的命好苦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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