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小气。老默啊,两年多没见,你堕落了啊,我很痛心!以前你不是挺大方的吗?大箱小箱的朝我家送金送银,怎么现在连顿饭都不肯请了?”
默棘连气得快吐血:“此一时彼一时,以前老夫乃突厥国师,坐拥大小部落,无数牛羊和金银珠宝。如今老夫麾下只有这五万人马,草场和牛羊都被默啜夺去,老夫哪还有东西送你?”
方铮抽了抽鼻子:“听得真叫人心酸啊,老默,你放心,等打败了默啜,这辽阔的草原仍然是你的,你又会重新拥有无数的牛羊和金银珠宝。”
默棘连冷冷道:“更正你一下。不是我的,是我们小可汗的老夫只是国师而已。
方铮。多了。多,什么小可汗的,我就不信你不想当可汗,你丫就是一曹操。
“方元帅,你今天又来我大营做什缸”默棘连对方铮似乎仍有着深深的戒意。
方铮笑道:“没什么,跟你通报一下军情,咱们毕竟是盟军嘛。”
“你想让我突厥的战士去打仗?”默棘连眼睛微微眯起,戒意愈深。
方铮摆手笑道:“你们跟默啜打了这么久,该休息一阵了,剩下的事情便让我们来做吧。我来是想告诉你。今日下午,我已派了十万大军出发,突袭柴梦山去了,明日便会有结果,你放心,柴梦山所部二万余人,今晚便会彻底从这些上抹去,老默啊,你以后可以高枕无忧了。”
默棘连一楞,接着满面惊喜:“你,你果真出兵去打柴梦山了?”
“那是当然,十万大军今天下午出发,那么大的动静你莫非不知道?”
“你该不会诓骗老夫吧?”默棘连狐疑的瞧着方铮,他始终不信方铮会这么积极主动。
方铮不悦道:“老默啊,不是我说你,你也太多疑了,老这么对我不信任,以后咱们怎么合作?所谓盟军。当同进同退,共相患难才是,是真是假,明日便会有消息传来。你在柴梦山大营外肯定也布下了探子,很快你便会知道我是不是骗你了。”
默棘连依旧狐疑的看了方铮两眼。面上却已堆满了笑容,哈哈笑道:“方元帅果然高义,老夫多谢元帅出兵,解我塔山大营危厄。”
方铮也哈哈笑道:“老默啊,咱们认识虽久,但你对我还是不太了解。我其实是个很诚实很厚道的人,京城人都叫我铁齿铜牙金不换,诚实可靠小郎君,以后你会慢慢对我的人品表示崇拜的,”
默棘连对方铮的自吹自擂充耳不闻。淡淡道:“老夫自然相信你,明日便有结果传来,若方元帅真的歼灭了柴梦山,与默啜一战,我等合兵起码有了六成胜算。”
方铮笑道:“不错,孙山死不死其实丹关大局,最麻烦的是那个泰圭。若今册泰圭斩杀,默啜身边少了谋士,明刀明枪的,咱们自然不用怕他。”
渭叹一声,方铮满含怜惜的望着默棘连,深情道:“老默啊,这一年来你们的战士受苦了,不妨在营地里多休息些日子,剩下的事儿交给我们来办,大大小小的战役我们华朝的将士帮你们担当了,待到默啜与我们决战之时,咱们再商议个妥当的法子,共同出兵,将默啜一举歼灭。那个时候,草原就是你的了”呃,不对,是小可汗的。”
默棘连闻言愈发狐疑,以他对方铮的了解,这小子奸猾如泥鳅一般,惯来是有危险就躲,有便宜就上的主儿,今日怎会这么好心?不但主动出击歼灭柴梦山,而且还拍胸脯保证以后大大小小的战役都由他来打。这小子打的什么主意?
方铮见默棘连满脸怀疑,他笑了笑,也不多言,日子长着呢,总有一天你会相信,老子实在是个贴心的厚道盟友,就是有点儿虎头蛇屉
夜色中的草原阴沉沉的,今夜大风,无月无星。
秦重盘腿坐在草地上,闭着眼睛养神,他的身后整整齐齐坐着五万华朝将士,大家都静静的盘腿坐着,每个人的膝头横摆着长长的马刀,刀未出鞘,可仍散发着冰冷的死亡气息。
沉寂中,杀气似乎也被深深的套入了刀鞘,如同关在笼里的野兽,蠢蠢欲动中寻找着一丝契机脱笼而出,然后肆意的吞噬世冉的一切。
秦重缓缓睁开眼,仰头望天。分辨了一下时辰。
“已到子时了。”秦重喃喃自语,刚毅的嘴角微微一扯,带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一场血腥残酷的杀戮,即将拉开序幕。
刀锋掠处,无数生灵永堕轮回。敌人的,或自己的。
秦重按剑而起,身后的将士们纷纷精神一振,目光热切的盯着他。
战争时期,每一个民族不乏勇赴国难的英雄,他们或许没有报国成仁的崇高觉悟,可他们仍有着属于小人物的信念,或为妻儿,或为父母,或者,只是纯粹为了对异族的排斥,人物自有伟大之处,在某个特殊的时刻,他们的光芒不逊于青史留名的圣人名臣。
缓缓抽出佩剑,秦重迎着将士们热切的目光,微微笑了笑,黑暗的夜色中,任谁都没看清他脸上的笑容。可大家感觉到他笑了。这是对敌人的轻笑,手执长剑,睥睨天下。英雄自当长笑。
秦重胸中一腔热血渐渐沸腾。他有很多话想说,他想告诉将士们。自己曾是个罪人,他还想告诉将士们,此战若不能全歼柴梦山,斩杀泰王,他就是罪上加罪。
可是他什么都没说,突袭必须在安静中进行,此时的豪言壮语也许会引来敌人探子的注意。
“出发,目标,柴梦山!”
低如闷雷的马鼻声响起,渐渐急促。
辽阔广袤的草原万簌俱静,不远处。一座点缀着点点灯火的军营呈映在大家眼中。
望着那点点灯火,将士们的眼睛泛起几分兴奋的血色,此行的目标。便是那不远处的灯火。
近了,愈发近了。离敌营只有二里,可以策马发起冲锋了。
急速的驰骋中,秦重身子半伏在马背上,反手锵地抽出了佩剑,斜斜地往前虚劈,口中透出忍耐许久的进攻命令。
“杀!”
此时已无必要隐藏行踪,身后五万将士兴奋大吼道:“杀!”
一阵杂乱的鞭子抽打声,五万骑兵的速度忽然变得飞快,所有将士的马刀已出鞘,强行压抑许久的杀气终于喷薄而出,弥漫于夜色之下。
柴梦山的军营内,守夜士兵终于发觉不对,耳中听着沉闷的马蹄声愈发急促,众人愕然对望,发现彼此脸上一片惊恐。
“快去鸣锣!有敌袭!”
“什么人竟敢闯
“略!”冰冷的刀锋闪电般割断了士兵的喉咙,一道血线于脖颈处迸现,然后渐渐绽开,如一朵妖艳的曼陀罗花,分外刺目。
急促的锣声响彻大营,并伴随着惊恐的嘶声大喊:“敌人偷营,敌人偷营!”
叫喊声中,秦重一马当先,冲进了军营的辕门,避过布满拒马的营中校场,扬起了手中的长剑,他的身后,五万精锐骑兵紧紧跟随,黑压压的冲进大营,如同一只巨大的魔鬼。咧着血红的大嘴,向人间的生灵露出冰冷的微笑。
“一万人向左,一万人向右。点火烧营,鸡犬不留!其余的,跟我杀进中军帅帐,直取柴梦山和泰王首级。献于方元帅帐前!”
一一以平不算字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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