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转身回到家中,朝偏厅走去,方老爷与夫人正坐着喝茶,方铮于是坐在一旁陪他们。
方老爷一口一口慢慢品茶,半晌才慢慢道:“铮儿,那个周无,你知不知道他家到底是干什么的?”
方铮正捏着块点心往嘴里塞,闻言一楞,道:“他不是说过,家里是经商的吗?”
“经商?呵呵,”方老爷淡淡笑道:“我观此子举止有礼,气度不凡,这样的教养绝非商贾人家能教得出来的。”
他听荤段子时气度更是不凡,方铮暗里撇了撇嘴。
“莫非他是官宦子弟?”方夫人也很疑惑。
“有可能,不管怎么说,铮儿与他结识并不是件坏事,自古以来,官与商互相借势,互为棋子,相辅相成,这关系是牵扯不清的。呵呵,铮儿,你要记住,在外面不管对任何人,都得以礼相待,这金陵城藏龙卧虎,也许路上随便一个与你擦肩而过的路人,就是能提携你一把的贵人,也有可能是置你于死地的强敌,所以,在外万不可跋扈强横。”方老爷认真的告诫方铮。
“爹放心,孩儿一向胆小如鼠,连杀只鸡都不敢,在外只有别人揍我的份,孩儿是万万不敢欺负别人的。”方铮谦虚道。
“哼,我要信了你的话,爹这把年纪算是活到狗肚子里去了。”方老爷对他的谦虚很是不屑。
“没事了吧?没事滚回房去,好好用功读书,来年若考不上秀才,小心尔的项上人头!”方老爷的威胁总是这么有创意,话音刚落,方夫人气得在他胳膊上狠狠掐了一把。
日子过得快,半个月过去了。
这半个月方铮没什么收获,每日在学堂胡混日子,下了课老老实实回家吃饭,十足一位封建社会的乖宝宝,方老爷老怀大慰,高兴之下大手一挥,方铮的月钱由每个月的十两银子涨为二十两。瞧,做乖宝宝还是有好处的,才半个月工夫就涨了工资。
收获最大的是胖子,这家伙自从在方家蹭过一次饭后,似乎蹭上瘾了,隔几天便借着与方铮“讨教学问”的名义来家中找他,偏偏正巧,每次“讨教”都是赶着饭点。半个月下来,胖子的学问增加多少不得而知,不过食量倒是增加了不少。
令方铮无奈的是,这位胖仁兄深谙马屁献媚之道,时常提些不太贵重又显心意的小礼物上门孝敬方家二老,哄得方老爷一口一声“好贤侄”,只恨不得将其收为义子才好,方府上下已经渐渐习惯了胖子的存在,不管他来不来,每次吃饭总是习惯性的多摆一双筷子。方铮颇为纠结,本想收他饭钱的,都不好意思开口了。
“我家的饭有那么好吃吗?”方铮懒洋洋的趴在红木桌上,百无聊赖的问道。台上一位姓戴的老夫子正口沫横飞的讲解着《孟子》。
胖子也想学他的样子趴在桌上,不过这个动作的难度系数相对他而言高了点,腰上肥肉太厚,根本就弯不下来,他只好靠在椅背上,羡慕的望着方铮。
“饭好不好吃不重要,重要的是跟家人一起吃饭的气氛,我挺羡慕你的。”两人熟了以后,胖子再也没有用“在下”“愚弟”之类的自称了,一般都说“我”。
“你家人不跟你一块儿吃饭吗?”方铮突然想起,认识胖子这么久,还从没问过他家里的情况,只知道他家也是经商的。
“我父母……经常在外,府里除了我和妹妹,便只有下人了。”胖子黯然神伤。
方铮理解的点点头,商人重利轻别离,得到一样东西的同时,总要付出一些代价。
“可怜的孩子,以后来我家吃饭,给你打五折……”方铮大方的拍了拍胖子:“五十两银子一顿饭,实在是味美价廉,物超所值,上哪儿找这么美的事去?”
心头刚浮起几许伤感,被方铮一番插科打诨给化解了,胖子笑骂着推了方铮一把:“去!我没打算给钱,今晚我想吃红烧鲤鱼,你叫小五回去跟厨房吩咐一声。”这些日子来,胖子跟小五也熟得很了。
这死胖子还真没拿自己当外人,这样下去不行,赶明儿我得天天上他家吃去。方铮心想,就借口说我反过来向他“讨教学问”好了,咱哥俩讨教来讨教去,学问总有提高的。孔子不是说“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吗?由此看来,这句话多半是当年孔老夫子混得特惨的时候,去别人家蹭饭的一个借口罢了。
“还有一事……”胖子突然变得扭捏起来:“每日在你家吃饭,只留下我妹妹孤零零一人在家里,方兄你看能不能……”
“来吧,都来吧!”方铮大方的一挥手:“反正一头牛也是牵,两头牛也是牵,你家还有啥亲戚没有?都带过来,人多也没关系,大不了咱家开流水席……”以方老爷喜爱胖子的程度,多带个人来家里吃饭根本就不算什么事,方铮很光棍的答应了。
“你妹妹应该比你食量小,算她每顿二十两银子好了,月底结帐,不开发票。”方铮趴在桌上懒洋洋的开价。
“行。”胖子无所谓的道:“你慢慢等吧,猴年马月我再付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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