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是故意撞人,凭什么向她道歉,闹到开封府去我也不怕,到时候我看失了面子的,只会是石医官你吧。”
徐弦已是有恃无恐的在耍无赖。
见得此状,潘紫苏便拉着石韦的衣角,小声劝道:“远志,反正我也没算什么大伤,这件事我看就算了吧。”
潘紫苏知道徐弦是赵光义的人,她是为石韦着想,怕真闹到开封府去,最后让石韦失了面子。
眼见潘紫苏这般为自己设想,而自己却无法保护她,让她给这姓徐的故意一撞,吃那哑巴亏,若真如此,石韦那才是颜面扫地。
念及此,石韦心头的恶气喷涌而生,眼眸中是凶光毕露。
他表情中闪过一分诡笑,缓缓的走上前去,凑近了那徐弦。
徐弦明知石韦心中有气,而这却正是他所乐见的,遂也巍然而立,全然无所顾忌。
思绪翻转之下,石韦已有了主意。
当下石韦也气心也,只凑近徐弦耳边,冷笑着低声说道:“徐弦,你想知道你儿子现在如何吗?”
徐弦本是泰然的表情,刷的一下惊变。
“你说什么?”徐弦低喝道。
“我告诉你吧,当初金陵城破之时,我就趁机你那宝贝儿子抓了起来,我是这世上唯一知道他身在何处的人。”
金陵城破,儿子被宋军捉走之事,徐弦岂有不知。
先前他也只是怀疑是石韦所为而已,怎奈却一直得不到确认,而今听得石韦亲口承认,徐弦自是大为震动。
他咬牙切齿,愤恨难当,却又不敢发作。
沉默片刻,徐弦只得将姿态放低,问道:“不知我儿现在何处,石医使可否告知。”
“我的徐大人,以你方才的表现,你觉得我会如你所愿吗?”石韦冷哼道。
徐弦眉头一皱:“那你究竟要怎样?”
“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石韦笑了一笑,退了开去。
石韦的暗示已经很明显,他是要徐弦当面向潘紫苏道歉。
这显然是令徐弦颜面扫地的一个要求,但徐弦却又不能不答应,因为他的宝贝儿子握在石韦的手中。
权衡再三,百般不愿的徐弦,只能决定为了儿子忍气吞声。
于是他干咳了几声,上前向潘紫苏微微一拱手,小声道:“方才徐某撞到了潘小姐,实在是不好意思,徐某这厢向潘小姐道歉了,还望潘小姐恕罪。”
石韦坦然自若的看着徐弦道歉,而潘紫苏却是大为惊异。
潘紫苏很清楚徐弦是石韦死敌,她也很清楚眼下的徐弦,有晋王撑腰,根本就不畏石韦。
只是她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为何石韦只附耳跟徐弦低语了几句,这位方才还嚣然的南唐旧臣,转眼却这般低声下气的向自己道歉。
惊异之下,潘紫苏一时愣在了那里,并未有所回应。
见得此状,石韦趁机道:“徐大人,你方才在说什么,潘小姐她看起来可是没听见呀。”
徐弦明知这是石韦在故意刁难,心中越发的憋气,却仍旧不敢发作。
“徐某方才撞了小姐,在此向小姐道歉,还望小姐原谅。”徐弦硬着头皮,又大声道了一回歉。
潘紫苏这才回过神来,忙还礼道:“潘大人言重了,小小误会而已,紫苏焉敢见怪。”
潘紫苏心地善良,明知这徐弦曾设计陷害其父,但念在其是故国长辈的缘,倒也没有为难于他。
为紫苏出了这一口恶气,石韦心里也畅快了几分,不过,这还不够。
石韦遂是摆手道:“既然紫苏不跟你一般计较,那我也就算了,徐大人请便吧,咱们不奉陪了。”
说着,石韦便扶着潘紫苏转身要走。
徐弦以为石韦要出尔反而,不禁神色大变,急是上前石韦拦下。
“徐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莫非道歉还没道够吗?”石韦佯作不解。
徐弦板着脸道:“石大人,你方才答应我的事,难道要反悔不成?”
石韦茫然道:“我答应你什么了。”
“你——”徐弦一时语滞。
石韦刚才的确没有做出过什么承诺,只是以言语暗示而已,但在正常情况下,谁都知道石韦的话是什么意思。
眼下石韦装疯卖傻,显然是有耍赖的意思。
徐弦脸色越来越难看,当场便欲发作。
这时石韦却作恍然大悟之状,笑道:“我想起来了,原来是这件事啊,没问题,徐大人附耳过来吧。”
徐弦转怒为喜,赶紧将耳朵凑了上来。
石韦凑到他耳朵,几乎用耳语冷冷道:“你那宝贝儿子,一早已被我丢到秦淮河里喂了王八,肉是估计剩不下几丝了,骨头或许还剩下几块,徐大人不妨派人去捞捞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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