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一声厉喝,硬生生的把马勃的抱怨给憋了回去,这位纨绔公子吓得一哆嗦,一脸茫然惊惑,一时间竟如石化一般,僵直在原地不知所以。
赫住外甥后,辛夷的肃厉的表情马上转阴为晴,笑眯眯的向石韦一拱手:“我这外甥一向喜欢胡闹,都是本县平素管教不周,冒犯之处,还望石郎中见谅。”
堂堂县令,自己的亲舅舅,竟然用如此礼谦的口气,向着自己的“仇人”说好话,那马勃此刻彻底的被震住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舅舅,你干什么,这狗……”马勃情急之下,又要惊叫。
辛夷却猛的回首,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个臭小子给我闭嘴,若是再敢对石郎中无礼,休怪我施用家法,打断你的狗腿。”
这般一吓唬,马勃就算有再大的不满与困惑也不敢再折腾,他只能闷闷不乐的将一腔的怨气咽回肚里,垂头丧气的看着平素纵惯自己的舅舅,对那个小郎中客气。
想起前日里马勃的盛气凌人,再看其今日的灰头土脸,石韦心中着实的出了一口气恶气,口中却道:“辛大人言重了,草民早说过,这只是一场误会而已,怪不得马公子。”
话音方落,那温氏也从后常跟出,瞪着马勃道:“你瞧瞧石郎中,这般大度,你还不快向石郎中赔个不是。”
马勃心头又遭一击,心中那个憋屈呀,便想你们可是我的舅舅和舅娘啊,不帮着亲外甥也就罢了,还要让我向一个小郎中道歉,这是哪门子的道理,你们都疯了么?
“还愣着做干,快向石郎中赔不是啊。”辛夷见他不动,厉声喝斥道。
马勃浑身一颤,心中虽有万般的不爽,但舅舅发下话来却不得不照做。
他只是扭捏着走到石韦跟前,憋红了脸,低头道了一声:“石郎中,对不住了。”
石韦心中闪过一丝冷笑,却装作受宠若惊之状,拱手道:“哪里哪里,马公子客气了。”
见得马勃已道歉,辛夷夫妇也就不再睬他,当下笑呵呵的陪送着石韦出府。
马勃被遗弃在堂中,眼睁睁的看着石韦扬长而去,整个人如遭霜打的茄子一般,无精打采的呆立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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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将晚,仍不见石韦人影,樊佩兰和丫环丁香在医馆中焦虑不安的等候着。
尽管石韦已经告诉了她们自己的计策,但她们毕竟还是妇道人家,生怕石韦若是不能治那县令夫人的病,石韦这一趟去,怕就是有去无回。
踱步之际,听到医馆外传来车马之时,二人不约而同的冲到了门边张望。
果然有一马辆停在了门前,樊佩兰一眼便认出,那马车可是县令老爷专有的衙门公车。
正自狐疑时,却见石韦竟从车上下来,赶车的官差好生客气将他送到门口,方才恭敬告辞而去。
“远志,你可算回来了,这是怎回事?”
两妇人欣喜的迎出门来,樊佩兰指着远去的马车,目光中皆是奇色。
“回去我慢慢说与你们。”石韦眉宇间洋溢着几分小小得意,闲庭信步走入馆中。
丁香奉茶,樊佩兰在旁摇扇,一杯茶下肚后,石韦不禁不慢的将县令府中所发生之事诿诿道来。
樊佩兰听罢,不禁喜上眉梢,“我先还担心远志你治不好那温夫人的病,没想到你这么了得,这下可好,这一个难关可算闯过去了。”
那边丁香则是惊喜之下,更是眼含热泪,“扑嗵”一声便给石韦跪下,边是叩首边一个劲哽咽道:“多谢公子,多谢公子,丁香此生此世,定为公子做牛做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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