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此,石韦便上前将那黄柏扶起:“黄伯父何必这般,人非圣贤,孰成无过,况且你还是长辈,我这个做小辈的,岂能跟你斤斤计较。”
听得石韦松口,黄柏心中长松了口气,笑嘻嘻道:“多谢贤侄大度。至于这婚事嘛,咱们两家可好好商议商议,我家闺女反正也到了出阁的年岁,咱们挑了好日子,就把这喜事给办了吧。”
黄柏瞧见石韦跟熊青叶关系甚佳,先前对其所存轻蔑之心自然一扫全无,巴不得能招得这么一个有背景的女婿。
“婚事的事先不急,过些时日再说,眼下我要把心思用在给熊小姐治病上。我现在就要出门,就不招呼黄伯父你了。”
石韦这是在下逐客令,黄柏在此大损颜面,也无心逗留,客气了几句,很识趣的就告辞。
临出门前,他又向熊青叶一拱手,讪讪道:“熊帮主,至于我和贵帮生意上的事……”
熊青叶不耐烦的点了点头,摆手示意他赶紧滚蛋。
钱最重要,颜面什么的都是其次,眼见熊青叶点头,黄柏自是大喜,巴巴的又称了一番谢,灰头土脸的要走。
“黄伯父,你有东西落下了。”石韦指着桌上六十贯钱道。
“不用了,不用了,小意思……”黄柏连连摇手,不敢再多逗留一刻,说话间已不见了人影。
…………………………
打发走了黄柏,石韦稍稍换洗之后,便带着他的药箱,随着熊青叶去往其府上。
一路上,石韦先将这位熊小姐的病情打听了一番。
原来这位熊小姐姓名叫作熊青黛,年方十六,十一岁时因受睹父母被杀,大受刺激之下患上了这病颠之症。
说起熊青黛症,倒与寻常的疯病颇有不同,她大部分的时候总是一个人窝在屋中,盯着墙犯浑,有时一整天都是如此,不吃不喝的,甚至连一句话都不说。
有时候她又会突然发狂,不是乱砸动西,就是对下人们拳脚相加。
因是熊青黛自幼学过拳脚功夫,颇有一些底子,每每总会把下人们打成重伤。
这些年来,熊青叶为了其妹的病,甚至不惜重金,从京城都延请过名医,这些郎中们均是对她这病束手无策。
屡治无效之下,熊青叶本是心灰意冷,已有放弃的打算,却不想忽然碰上石韦,那点仅存的希望重新又被燃起来。
“石郎中,熊某只剩下这么一个胞妹,她的病,我就全托付在石郎中身上了,若是石郎中能治得好,我必有重谢。”
“重谢什么的倒是不必,我且为小姐诊视一番再说吧。”
石韦并没有夸下海口,毕竟医海无涯,这世上奇症不可胜数,虽然自己来自于后世,但也不敢自信到认为自己有能力医治百病。
入得熊府,来到那位熊小姐的闺房,一进门便瞧见熊青黛坐在床上,盯着床角发呆,这般情形,倒与先前熊青叶描述无二。
经过昨天的那一场上吊的闹剧,熊府中是全面戒备,屋中三四个丫环轮流盯着熊青黛,生恐一不留神,她又折腾出什么吓人的戏来。
石韦坐于床边,昨天只顾急着救人,也未细看,这时静下来再看,他才发现这位熊小姐长相倒颇为清秀可人,只是那双失神呆滞的表情,让她失去了许多灵气,整体的美感跟着大打折扣。
石韦伸手在熊青黛的眼前晃了一晃,她的眼珠子动都没动一下,仿佛一尊石象一般,没有半点反应。
“先切一下脉吧。”他说着便搭向她的手腕。
后边探着头观望的熊青叶,猛然间想起什么似的,急叫一声:“石郎中,小心!”
“……”
石韦一怔,正不知所以时,面无表情的熊青黛手腕忽然一翻,反将他的手腕抓住,跟着就是用力一掐。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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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晚了点,见谅,十一点再发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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