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趴在树上干什么?”
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响起的时候,顾东刚好正处在最深的自责中,几十亿人条人命压迫得他完全窒息,似乎连心脏都停止了跳动,只觉得自己越来越冷,手足越来越硬,似乎被同化成了那树的一部分,会就这么一直在树杈上趴下去,直到永远。{{<([ [
这一声是从他的上方传来的,又清又脆,仿佛是个崭新的铜铃在奏响,真是好听极了。
但此时此刻显然不是鉴赏美声的时机,顾东被吓了一跳,立刻从那种近乎逼死自己的思想自虐中清醒过来,手臂一张,身子一挺,还没等抬头往那声音来处看,便觉着身下虚,整个人失去了平衡,一头从树杈上栽了下去。
忽通一声闷响,顾东大头朝下,好像栽大萝卜一样正正好好地摔到地上,手脚一阵不由自主地抽搐,然后再向旁倒在地上。
“好痛!”顾东只觉得脑袋好像成了一团浆糊,从头顶到脖子再到脊椎再到屁股再到大腿,简直就是从上一直痛到底下。
这树虽然不是很高,但也足有五米多,大头朝下摔下来要是换了个普通人的话,估计就算不当场头骨破裂,但脖子十有**是要折断的。可顾东却也只是浑身疼痛难忍,甚至连重一点的伤都没有。
可是他显然并没有注意到这不同寻常的地方,从地上一跃而起,抬头上望,便见那树冠的翠绿枝叶间俏生生地立着一人。
头戴贝雷帽,身穿迷彩服,脚踏军靴,背挂步枪,腰插短刃,标准的军人打扮,但她却是轻飘飘站在一根小指头粗细的树枝上,那脆弱的树枝却全不弯曲下折,这现代军人形象配合着古代大侠的出场方式也未免太诡异了一些。
顾东傻傻地望着那人,一时间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而且光顾着看那人脚小那根小树枝了,居然连对方长什么样子都没有注意。
“嘿,问你呢,你趴在树上又敲树干又憋气的,那是在干什么呢?”树上的人没有得到回答,显得有些不高兴,如小鸟一般自细树枝上弹起,飘飘悠悠地落到在了他的面前。
顾东这回倒是看清对方的样子了。
这是个也就十**岁的大女孩儿,大概有一米六的个子,圆团团的脸孔,颧骨略微有点高,鼻子有点儿翘,脸颊上还有些斑斑点点的细小雀斑。但她的眼睛却很漂亮,不,应该说是很美,那种只有在小说里或是诗歌里才会描述的出现的美目,圆圆的大大的仿佛一个完美的杏仁,长长的睫毛,乳色的眼白,略泛些褐色的瞳仁闪烁着湿润而强烈的光芒。她看着顾东的眼神专注而认真,似乎刚才那是个重要得不得了的问题。
“呃……我在观察敌情?”顾东迟疑了一下,如此回答。
女孩儿点了点头,显得有些好奇:“你也是军人?”
“算是吧……”顾东苦笑一下,把头上那顶本不属于他的军帽摘下来,轻轻掸了掸上面的泥土,然后重新戴好,“我是刚刚在战地被招入伍的新兵。”
“哦。”女孩儿点了点头,恍然大悟,“那边过去救村民的是你的战友吧。”
“是!”这一点顾东没有否认。
“不错,不错。”女孩儿显得很满意地点了点头,“我可是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有勇气的士兵呢,这么几个人就敢在一个牛头百人队的眼皮底下救人。”
“你是什么人?”顾东终于得到工夫问出自己的疑问了。
女孩儿显得相当惊异地睁大了本就大大的眼睛,“你不知道我是谁?”语气显得相当奇怪,似乎顾东不认识她是件多么惊奇的事情。
咦?顾东显得很困惑,这句话倒是他刚回来时经常问别人的,怎么这回却成了别人问他的?难道在蝴蝶效应下,自己还多了一些不认识的熟人?
这也说不太通啊。
顾东搔了搔头,试探着问:“我们以前见过吗?”
“当然没有。”女孩儿给了他一个很干脆而且肯定的回答。
顾东更搞不懂了,“那我怎么能知道你是谁?你很有名气吗?”
“天呐,居然真有你这种人。”女孩儿一拍宽宽地脑门,向上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居然有不认识我臂章的人,太奇怪了。”
经这一提醒,顾东这才注意到女孩儿的臂章。
除去制式与刘德隆等人的一样外,最大的区别就是那臂章的中心画着一个奇怪的图案。
看起来那是一个胖乎乎的小个子家伙按着个奇怪的生物,瞧起来倒像是三流业余漫画爱好者的涂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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