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濂目光闪了闪,问道:“佛门好,还是俗世好?”
“佛门既俗世,俗世既佛门,佛在心中,处处皆是清静地,出尘入世都是修行,无有好坏之分。”邺疏华正颜道。
“佛曰: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这八种苦那种最苦?”
邺疏华沉吟片刻,轻叹道:“生老病死,人无可避免。爱别离,怨长久,人皆要经历,万事豁达一些还能放下,唯有这求不得乃是八苦之中最苦。世人为了权势、地位、财富,明争暗斗,可是权势财富,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最后还是赤条条来去。”
“这个道理,大家都懂,只是还是要争还是要夺,这有为了什么?”宋濂叹道。
“因世人被权势财富所迷,无法了悟,在六道沉沦轮回,所以地藏菩萨慈悲,才会发下宏愿,渡一切可渡之人。”邺疏华轻笑道。
宋濂放下书,起身笑道:“这禅理佛经,我们有空再聊,时辰不早,我们该过去了。要是再不过去,晚了,溪儿可就要生气了。”
“璎璎不会生气的。”邺疏华笑道。
两人一进漱玉院大门,那两只鹦鹉就看到了,一只叫,“美人儿,美人儿。”另一只叫,“来了,来了。”
接得好,不如接得巧,连在一起就成了,“美人儿来了!”
宋箬溪听到声音,走出去就看到两个俊逸不凡,眉清目秀的男人并肩走了过来,风带起他们的衣袂,腰间的玉佩下的流苏也随风而起,身后的背景衬托着他们,宛如从画中走出来的,促狭地掩嘴笑道:“果真是美人儿来了!”
“又淘气。”宋濂瞪了她一眼,伸出手指,虚点了她几下。
“不对不对,我说错了,我应该说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貌若天人,气质如兰。”宋箬溪嬉皮笑脸,“大哥,这么说没有错了吧?”
宋濂不理她,侧脸看着邺疏华,问道:“妹夫,她平时也这般的口无掩拦?”
宋箬溪冲邺疏华眨眼睛。
邺疏华笑道:“她高兴了,才会这样,我希望她天天都这样。”
宋濂唇角上扬,对这个答案,非常的满意。
进到房里,在桌边坐下,香朵等人鱼贯而入,送上佳肴美酒。
宋箬溪眸光流转,笑问道:“这八道菜里面,有两道是我做的,你们猜猜是哪两道?”
宋濂和邺疏华很配合地盯着桌上的菜研究了一番,又每道菜品尝了几口。
邺疏华指着兰草鸽蛋和香菇酿鸡,“是这两道。”
“不对,应该是冬虫夏草炖鹧鸪和杏仁鸭卷。”宋濂指着另外两道。
“一人猜对一种,香菇酿鸡和杏仁鸭卷是我做的。”宋箬溪亲自提起执壶,为两人斟了杯酒,“算你们过关,喝酒吃菜吧!”
宋濂和邺疏华轻吁了口气,还好猜对了一种。
次日,北夷和卫国的人先后抵达,邺疏华接见了他们。
这天下午,风尘仆仆的邺孝良从济州回来了,行礼道:“大哥,我回来了。”
邺疏华伸手扶起邺孝良,人黑了,也瘦了,笑道:“辛苦了!”
“小弟幸不辱命。”邺孝良道。
“我陪你去见父亲。”
“谢谢大哥。”
兄弟俩去见了邺繁。
邺繁对邺孝良在治水过程中的表现,十分的满意,但是并没有称赞他,淡淡地道:“以后要听你大哥的话,不要擅做主张。”
“儿子谨遵父亲教诲,事事以大哥马首是瞻。”邺孝良诚恳地道。
“你一路辛苦了,去离巷接你庶母出来,再回房休息去,过几日就是你及冠的大日了。”邺繁道。
“谢父亲,儿子告退。”邺孝良面露喜色,退出文澜阁,去离巷接小宾夫人出来。
小宾夫人看到又黑又瘦的儿子,眼泪就流了出来,“我的儿,辛苦你了,委屈你了,都是娘没用。”
“娘,您不要这么说,儿子一点都不委屈,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儿子很高兴。”邺孝良笑道。
母子俩从离巷出来,穿过竹林,绕过两个院子,转个弯,邺孝良就看到苏念锦站在花丛旁,手持一朵盛开的牡丹,含情脉脉地看着他,眼中一亮,扬唇笑了。
小宾夫人也看到了苏念锦,不屑地撇撇嘴,没有注意到邺孝良和苏念锦在眉目传情。
苏念锦目送邺孝良扶着小宾夫人远去,转过身,轻吸了口气,邺淑婷站在不远处的芭蕉树下,眸色幽深地看着她,“婷、婷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不在这里,又怎么能看到你与我五哥暗通款曲呢?”邺淑婷勾唇嘲讽地冷笑道。
苏念锦脸色微变,羞愧地低下了头。
邺淑婷冷哼一声,转身,带着侍女们,去了澹宁居,恰好宋箬溪也在,她就把这件事告诉了昭平县主和宋箬溪。
昭平县主听罢,先是皱眉,面露不悦,沉吟片刻,叹了口气,道:“婷儿,这事,你就当不知道吧!”
“母亲,她不守闺誉,应该把她送走,为什么要当不知道?”邺淑婷不解。
“你是未出阁的姑娘家,这事,本就不该去管,你去管人家的私情,就不怕损害自己的闺誉了?”昭平县主横了她一眼。
邺淑婷脸微红,“婷儿知错,谢母亲教诲。”
宋箬溪眸光转了转,若有所思。
说了一会子闲话,昭平县主打发走邺淑婷,问宋箬溪,“毓娴,苏姑娘和孝良,你怎么看?”
宋箬溪看看昭平县主的脸色,措词道:“儿媳愚见,觉得苏姑娘此举,虽然不妥,但是情有可原。”
昭平县主眼中露出淡淡的笑意,问道:“这话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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