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没有找到。”
“你打扫的是园子,又不在这里打扫的,怎么会把帕子丢在这里?”宋箬溪脸色一沉,目光冷冷地盯着燕子,“去把园中管事叫来,把她带下去,好好问问,看她还有多少谎话要编。”
“少夫人,奴婢的确是来找帕子的,奴婢没有撒谎,少夫人要这样冤枉奴婢,奴婢也没什么话好说,奴婢把这条命给少夫人好了。”说着,燕子突然撒起泼来,疯似的朝着宋箬溪撞了过来。
“弟妹小心。”明氏站在宋箬溪身旁,伸出手臂把宋箬溪揽入怀中。
宋箬溪见燕子冲了过来,正要向左侧躲开,被明氏这么一搅和,脚下不稳,被她拉扯,倒了下去,重重地压倒在她的身上。只是燕子扑过来时,青荷和香绣已经出手阻拦,她连宋箬溪的衣角都没碰到。
“少夫人,您没事吧?您觉得哪里不舒服?”巧桃上前扶宋箬溪,着急地问道。
“嘶。”宋箬溪轻抽了口气,脚踝好象扭到了。
“哎哟。”被侍女扶起来的明氏用手按住了腹部,有强烈的下坠和绞痛感。
“二嫂嫂,你怎么了?”宋箬溪关心地问道。
“没,没什么。”明氏强撑着摇了摇头,“弟妹,你有没有受伤?”
宋箬溪微微提起左脚,道:“我的脚扭了一下。”
“你赶紧坐……”明氏腹痛加重,下体处有东西涌了出来,“啊!”
宋箬溪见明氏的脸色由红变白,“二嫂嫂,你哪里受伤了?”
“我,我肚子,好痛。”明氏痛得声音发颤。
“快召良医进来。”宋箬溪扬声喊道。
侍女们扶明氏进了房。
宋箬溪看着被按在地上的燕子,道:“把她交欧阳嬷嬷处置。”
青荷带着人押着燕子走了。
宋箬溪慢慢挪进房去,明氏脸色苍白地躺在榻上,淡蓝色的裙子上有一大团血。
良医很快就进来了。
宋箬溪的脚是小事,揉揉药酒就行。明氏却是大事,她已怀孕一个月。良医帮她把血止住了,可是胎没能保住。
黄昏,明氏被抬回了顺公府。邺孝顺摒退下人,坐在床边,小声责备道:“你怎么回事?怀孕了都不知道。”
“夫君莫急,这样更好,我要只是受点小伤,她未必会出城来看我,我现在失去一个孩子,宋氏肯定内疚,她就非出城来探望我不可了。”明氏脸色苍白地靠在锦垫上。
邺孝顺听她说得也有道理,道:“兰兰,为夫没用,让你受苦了。”
“夫君别说这样的话,你我夫妻一体,荣辱相共,为了你,我什么苦都愿意吃。”明氏含情脉脉地注视着邺孝顺。
“我们夫妻同心,一定能成就大事。”邺孝顺伸手抱住她。
明氏靠在他的怀里,唇角微扬,笑得甜蜜,用一个孩子换登瀛城城主夫人的位置,值得。
邺孝顺和明氏夫妻的密谋,无人知晓。
欧阳氏审问燕子后,没能问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燕子一口咬定她的帕子丢了,找帕子找到暖香坞,被宋箬溪冤枉,一时气愤,才以死证明清白。
这个说辞,欧阳氏不信,宋箬溪不信,邺疏华也不信,可是受了重刑的燕子不改口,也只能作罢。
燕子是东苑的侍女,她的举动害得明氏流了产,做为她主子的邺疏华和宋箬溪肯定要有所表示,将她杖毙,又送了一堆补品到顺公府安抚明氏。
宋箬溪坐在灯下,双手托腮,叹道:“我请二嫂嫂赴宴赏花,却没想到会弄成这样?害她失去了一个孩子。”
“这样的无妄之灾,谁也不想的。只能说那孩子与二公子和明二夫人无缘吧,他们还年轻,还会有孩子,少夫人不必太难过。”蚕娘劝道。
“不管怎么样,她都是为了护我才让孩子流掉。等我脚好了,再去看看她。”宋箬溪内疚地道。
欧阳氏目光微闪,道:“少夫人,奴婢觉得这事,有些蹊跷。”
宋箬溪看着她,不解地问道:“哪里蹊跷?”
“奴婢听青荷说,那贱婢站在阶梯下,离少夫人有一定的距离,她冲撞过来时,少夫人是可以避开的,而且还有香绣她们在,可以出手拦住她,根本用不着明二夫人出手保护少夫人。奴婢怀疑明二夫人明知道少夫人没危险,还故意出手保护少夫人,是为了施恩给少夫人,用一个孩子换取少夫人的信任。”欧阳氏分析道。
“这……这不可能吧。”宋箬溪不愿相信,“虎毒尚且不食子。”
欧阳氏悲痛地道:“当年罪妇宾氏曾用过类似的一招,换取夫人的信任,害得夫人失去了第一个孩子。少夫人,您可千万不要上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