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氏大声喊道:“娘,你不让我娶可儿为妻,我就和可儿一起去死。”
“啪”宋缜生气地将茶杯用力地砸在地上,指着宋瀚骂道:“混账东西,为了个贱女人你来威胁你老子和娘,你去死,你去死,老子权当没有生你这个小畜生。”
欧阳氏不满的横了宋缜一眼,骂儿子是小畜生,那他和她又是什么?“瀚儿,聘为妻,奔为妾,这世上从来没有怀着身孕进门的嫡妻。”
“娘,可儿怀孕才一个多月,只要选近些的吉日,让我们成亲,到时候就说孩子是早产的,便能遮掩过去。”宋瀚早就和苗可儿商量好的办法。
欧阳氏看着哭成泪人般的苗可儿,一阵厌恶,“瀚儿,纸是包不住火的。你要娶她为妻,绝无可能。”
“娘,您一定要逼死您的儿子和您的孙子吗?”宋瀚悲恸地喊道。
“宋郎,你别为了我再忤逆你的母亲了,你让我去死吧!”苗可儿哭倒在宋瀚怀里,用眼角余光注意着欧阳氏的反应。
“娘,您让可儿进门吧,可儿她一定会好好孝顺您的。”宋瀚哀求道。
“瀚儿,娘怀胎十月生下你,你要去死,娘也活不了。”欧阳氏舀起搁在案上的剪刀,对着腹部,冷冷地看着苗可儿,舀死相逼谁不会,“瀚儿,你是知道娘的脾气的,娘说得出做得到。”
宋瀚看看欧阳氏,又看看苗可儿,左右为难。
欧阳氏看宋瀚犹豫不决的样子,狠心地咬咬牙,剪刀又往腹部捅进去两分,把裙子刺出一个洞。夏日衣裙单薄,剪刀尖碰触到了肌肤。
“孽子,你是不是要为了这个女人逼死你的亲生母亲才肯罢休?”宋缜怒不可遏,一脚踹了过去。
“娘,我听你的。”宋瀚屈服了,满怀歉意地看着怀里的苗可儿。
苗可儿没想到欧阳氏会这么狠,闭上了双眼,遮掩起眸底的不甘和怨恨,白忙一场,她还是只能当妾。
宋瀚和一个姑娘同时被带会来,瞒不住人,就算欧阳氏找来大管家和几个管事敲打了一顿,要他们拘束下人,不许外传,但还没到酉时,巧桃就打听出来了,匆匆来报,“姑娘,奴婢打听到了,那个姑娘怀了大少爷的孩子……”
“呸呸呸,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不许在姑娘面前说。”蚕娘打断她的话道。
宋箬溪笑道:“蚕娘,生孩子是人伦之首吧,不算乱七八糟的事,你别吓唬巧桃,让她说,我想知道事情是怎么了结的。”
巧桃绘声绘色地说一番,“二太太好狠,舀着剪刀往肚子上捅,现在那位姑娘已经被二太太身边的赖婆子从后门送出去,去哪里就没人知道了。”
宋箬溪听完,轻舒了口气,庆幸宋濂对任晚秋的感情没有深到这一步,要不然,闹腾起来,以任晚秋的身份,妥协的只能是纪芸,婆媳不合,吃苦的只会是宋濂。
主仆们正闲聊着,二门的婆子送进来一封信,是静余让人送来的,请她明日去桃花庵一趟。
宋箬溪已有一个月没有去桃花庵,在家里也因为种种原因没能在斋日吃素,收到这封信,就有点心虚,第二天一大早,禀明纪芸,坐着马车前往桃花庵。
“师兄有礼,这一月,静尘家中琐事缠事,许久不曾前来进香礼佛,罪过罪过。”
静余面带微笑,双手合十,口颂佛号道:“善事父母既是事佛陀,善哉善哉!”
宋箬溪笑,在静余对面蒲团上盘脚坐下,“不知道师兄找静尘何事?”
“非贫尼约师弟前来,约师弟的人在园中已等候多时。”
宋箬溪有几分诧异,但没有多问,起身前往桃园。拐过弯就看到一个身穿月白色广袖长袖的男子坐在亭内,他一只手支着头倚在石桌上,宽大的衣袖垂落,遮住了他的面容。
听到脚步声,男子扭头看了过来,唇边扬起温和的笑,“师弟,你来了。”
宋箬溪走了进去,微微蹙眉,“师兄,你是不是生病了?怎么瘦了这么多?”
“我没有生病,我在想一个问题,想了许久,我终于想明白了。”
“想什么重大的问题想得你这么废寝忘食?”宋箬溪半开玩笑地问道。
“师弟,你……我……”话到嘴边,邺疏华结巴了。
宋箬溪轻笑出声,“师兄,你别急,你慢慢说。”
邺疏华苍白的脸颊上有异样的红晕,双手合十,垂睑念了一段经文,抬眸看着宋箬溪,唇角微扬,温和浅笑道:“师弟,我……”
宋箬溪把头向前倾,可是还是听不清,蹙眉道:“师兄,你说话大声点,我听不清。”
邺疏华紧张地咽了一下口水,喉节上下动了动,又舔了舔唇,“师弟,我……”
又没声音了,宋箬溪差点从石凳上摔下去,哭笑不得地道:“师兄,什么话让你这样难以启齿?”
“师弟,我……”
“师兄你要再不说,我可就走了。”宋箬溪佯装生气地道。
“师弟,我喜欢你,我诚心诚意,期盼娶你为妻,请师弟应允。”邺疏华鼓足了勇气,把心里的话说出了口。
宋箬溪呆了一下,结结巴巴地问道:“师兄,我没听错吧?你刚才说你要娶我为妻?”
“师弟没有听错,我诚心诚意,期盼娶你为妻。”邺疏华肯定地道。
“为什么?”
“我喜欢你,我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想通了这个问题,我之所以选不上别人,是因为,我喜欢你。”
“你确定你喜欢我?”宋箬溪皱眉,她还没弄清她是不是喜欢上官墨询,这个潜心向佛多年的呆子怎么可能转变得这么快,一下子就确定喜欢上她了?
“我确定我喜欢你。”邺疏华用手按着胸口,表情严肃认真,“我用心去感受了,这一个月来,我很用心的去感受,我知道我喜欢你,我甘愿为你做一切,师弟,我诚心诚意,期盼娶你为妻,请师弟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