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宋箬溪赶人,她们就知趣的退了出去。
“姐姐,你的嘴巴怎么受伤了?”周思仪眼神犀利地盯着宋箬溪的樱唇。
“吃东西时,不小心咬破的。”宋箬溪心虚地撒谎。
“姐姐,吃什么好东西,这么心急?”周思仪顺口问道。
宋箬溪尴尬地笑,岔开话题,“你请我过来品茗,这茶在哪里呢?还不端过来让我尝尝。”
周思仪笑了笑,领她到二楼,打发走那个在泡茶的婢女,两人对坐,提壶斟茶,把茶杯放在她面前,笑道:“姐姐,这是今年的雨前茶,你尝尝味道,可喜欢?”
宋箬溪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清冽香味徜徉唇齿间,“好茶,味甘醇甜爽。”
“这花又如何呢?”周思仪指着放在花几上的一盆盛开的兰花,问道。
宋箬溪看了看,笑道:“好花!”
周思仪眸光闪了闪,道:“这是他托表哥送来的。”
“然后呢?”宋箬溪冷笑,秦绍维这是要周思仪睹花思人吗?在他身边时不珍惜,等到失去了,才来追悔,有用吗?
周思仪端杯的手微微在颤抖,“没有然后,赐婚圣旨已下,我和他,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宋箬溪看了她一眼,放下茶杯,起身,走到花旁,伸手掐住花茎。
“姐姐,你要做什么?”周思仪紧张地问道。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宋箬溪将那朵极品兰花折断,从开启的木窗丢了出去。
周思仪看着窗外,眸色深深,似有氤氲,片刻,唇边扬起一抹浅笑,道:“姐姐过来喝茶吧!”
宋箬溪回原位盘腿坐下,两人默默地喝完那杯茶。
周思仪问道:“妹妹无礼冒昧的问一句,姐姐以前是否认识东璧候?”
宋箬溪垂睑看着空茶杯,道:“东璧候是我静玄师兄的侄孙,我们在净莲寺就认识,他也认识师兄。”
“哦,我明白了!”周思仪恍然大悟。
“你明白什么了?”宋箬溪抬眸看着周思仪,她什么还没说呢!怎么就明白了?聪明也不能聪明成这样吧!
“邺少城主读佛经读的不通男女之情,你为此很痛苦,所以那段时间才会为情所困,东璧候知道你们之间是互有情意,就做了牵丝人,虽然这手段是有点惊世骇俗,但贵在有效!你们如今有情人终成眷属,他到是个性情中人。”周思仪自以为是地道。
宋箬溪眸色忽黯,垂下眼睑,细长的手指轻轻的拭擦着杯沿,那段时间她的确是为情所困,只是为的那个人不是邺疏华,而是上官墨询。
“姐姐不必忧心忡忡,姐姐一定可以顺利出嫁的。”周思仪安慰她道。
宋箬溪抬眸看着周思仪,既然她误会了,就换了说辞,“妹妹,对女子来说,自然是希望能够找到一个两情相悦,情深爱笃,珍她重她,一生一世一双人,不离不弃,相伴到白头的夫君。可是东璧候虽然是性情中人,可他位高权重,身边已经有了不少的红粉知己。”
“姐姐,所谓的两情相悦,情深爱笃,所谓的一生一世一双人,那都是深闺中无知的少女所编制出来的梦境,我的祖父,我的父亲身边都有无数的女人,再看看这世上有几个男子只愿一夫一妻到老的,男人只要不宠妾灭妻,给予正妻尊重,就已经足够了。我对秦绍维是曾有过这样的妄念,但对东璧候,我不会,我和他是和亲成就的夫妻,我不会奢求其他,只要相敬如宾就好了。”
“妹妹想得这么明白,是我多虑了。”
“姐姐和说我这样,也是关心我。”周思仪又给宋箬溪斟了一杯茶,举杯,“姐姐喝茶。”
七月十五日,邺疏华启程回登瀛城。离开庆原三日后的黄昏,在一片树林边,遭遇了第一次劫杀。
“保护少城主!”铁卫拨出护剑。
一根根铁箭划破长空,带着寒光和勾魂般的啸声射向马车,虽有铁卫拼命挥剑,但铁箭一波又一波地射过来,带着登瀛城标志的马车被射成了马蜂窝,坐在里面的人,绝无生还的可能。
从树林里跃出一群黑衣人,刀光剑影过后,铁卫们被打乱了阵脚,落荒而逃,宛若丧家之犬。
黑衣人拉开车门,却发现倒在车内的是个穿着邺疏华衣服的木头人,“上当了,邺疏华不在车内!”
收到这个回报的陈陌,并不死心,又往去登瀛城去的方向追查了半月,没有寻找到邺疏华的行踪,知道已经错失了在路上劫杀他的可能,向留在闽国的人下达了另一个命令,保护毓娴郡主,并在她出发之日,掳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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