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朝夕相对的人,安稳的度过此生。
邺疏华捕捉到宋箬溪眸底那一闪而过的忧伤,想到他娶妻尚且如此麻烦,她一个深闺女子,哪有机会去找寻四因缘的人?她能遇到的有缘人,屈指可数,眸光微转,道:“若是小生是……”
“此处肺果甚好。”上官墨询昨天无意间得知有人约邺疏华来桃花庵商谈,他就猜测会不会是宋箬溪,今日尾随而至,果然让他看到邺疏华和宋箬溪私会。邺疏华和宋箬溪说话的声音不大,又有一段距离,他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可是见两人的神态亲昵,心中无名的怒火腾腾的烧起,越烧越旺,再也忍耐不住,施展轻功向亭边掠去。
邺疏华听到声响,话到嘴边,咽了回去,看清了来人,温和浅笑道:“雒淇公子好兴致!”
上官墨询轻盈地落在了亭外,唇边噙着抹冷笑,“原来是邺公子。”
“你怎么会来这里?”宋箬溪诧异地问道。
“莫非我不能来此?”上官墨询挑眉,眼睛盯着邺疏华,目光如炬。
邺疏华被他的目光看得满脸通红,只当被人洞察到心事,慌忙起身道:“师弟,小生今日颂佛次数尚缺,要先行离去了。”
“师兄请。”宋箬溪不疑有他,笑道。
看着邺疏华匆匆离去的背影,宋箬溪为成功说服他而笑逐颜开。这抹笑容落在上官墨询的眼中,令他胸闷至极,愤怒不已,冷哼一声,嘲讽地道:“天底下妇人,皆是水性杨花。”
宋箬溪愕然,转眸看着他,柳眉微蹙,不悦地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做的出,难道还怕人说?”上官墨询轻蔑地道。
“我……”宋箬溪知他误会她和邺疏华了,耐下性子跟他解释,“我只是来劝师兄,并不涉男女之意。”
“上官公子,我家姑娘跟邺公子说的是佛法,没有说别的。”香绣曾见上官墨询掳走宋箬溪,对他存着五分畏惧,急忙出声帮宋箬溪解释。
上官墨询不信两人所言,“他是登瀛城少城主,身份非一般人可比,你要往高处走,这是人之常情,但是你别忘了你答应綮颜的事,人无言不立。”
“我没有忘记。”
“既是这样,你就不要去勾引邺疏华。”
上官墨询一再出口伤人,惹恼了宋箬溪,恨恨地瞪着面前的男子,“他未婚,我未嫁,我勾引他又怎样?与你什么相干?”
说罢,宋箬溪转身从另一边出了凉亭,站在亭外的香绣和青荷忙提裙追了过去,“姑娘等等奴婢。”
蚕娘还没来得及说话,事情就变成这样了,忙道:“上官少爷,邺公子要用佛理故事挑选成亲的人,太后娘娘已经挑了十八人进宫,姑娘怕下一次会轮到她,才特意过来劝邺公子不要再用这个法子,邺公子被姑娘说服,已经答应不用这个法子了,姑娘不用进宫了。”
知道误会了宋箬溪,上官墨询双眉紧皱,抿唇不语。
“姑娘前几天还说,请你帮着找小少爷呢。上官少爷,小少爷到底去哪里了?什么时候才回京?”蚕娘着急地道。
“我已经派人去找綮颜。”
“姑娘六月就要及笄,老夫人和太太已经在帮她相看人家了。这事要快,否则就来不及了。”
上官墨询眸光微亮,又黯淡了下去,道:“綮颜会在她及笄之前回京。”
“老奴会把这事告诉姑娘,也好让姑娘放心。”蚕娘屈膝行了礼,去追赶宋箬溪。
上官墨询转身飞掠离去,只余亭中一壶温茶两个空杯。
蚕娘追上宋箬溪,把上官墨询说的话告诉了她。
“綮颜去了什么地方?他有没有告诉你?”宋箬溪问道。
蚕娘摇摇头。
宋箬溪就没再说话,眸光沉沉注视着佛龛上的白瓷观音。
蚕娘担忧地看着宋箬溪,小少爷或许不是姑娘的良配,居士有可能误了姑娘的终身!
申时正,宋箬溪离天桃花庵回城,一进纪家门,就被告知,明天她要回宋家了,本来就不太好的心情就变更差了。
看宋箬溪绷着张小脸,纪老夫人心疼了,伸手把她搂入怀中,“等二十七日一过,外婆亲自去接你过来。”
“外婆一定要去接我哟,可别不记得了。”宋箬溪在纪家日子过得舒心,一点都不想回去。
“溪儿放心,就算老夫人不记得了,还有大舅母呢,大舅母记忆力最好,一定会提醒老夫人的。”纪大夫人笑道。
“二舅母也会帮着提醒的。”
“大表嫂也会帮着提醒的。”
宋箬溪笑了起来,又说了几句闲话,吃过晚饭,就回院子,让香绣青荷收拾东西。
次日,纪芸过来接女儿,吃过午饭,才回宋家。回到宋家,纪芸带宋箬溪给宋老太太请安。
宋老太太半眯着眼,看也不看宋箬溪,冷淡地道:“总算还知道回来。”
宋箬溪假装着没听见,“孙女不打扰祖母休息,先行告退。”
宋老太太冷哼一声,“行了,你回房歇着去吧!”
纪芸母女就退出去,回了竹隐院。
宋箬溪刚走进她住的院子,就听到廊下鹦鹉尖着嗓子叫唤:“美人儿回来了,美人儿回来了!”
香朵等人听到就迎了出来,给宋箬溪行礼,“奴婢给姑娘请安,姑娘万福。”
宋箬溪笑道:“别多礼了,十几天没见,你们可好?”
“奴婢们都好,就是表姑娘和三姑娘时不时的过来,房子里不敢摆东西。”香朵直言道。
宋箬溪笑了起来。
“只怕等会,她们就要来了。”薄荷笑道。
宋箬溪皱眉,道:“备水,我要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