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要见他?”
“安姨,你不见他,是因为心中还有怨恨,不肯原谅他,还是。”宋箬溪的目光落在安隅满头白发上,“不想让他看到你如今的模样?”
本以为那些绝望悲伤,那些耻辱不甘不会淡忘,今日他来,心境平和,才知道那些早已成为过去,安隅抬眸,神色平静,轻轻摇了摇头,道:“我已心似古井,波澜不惊,无怨无恨。这身体也不过是个皮囊,美丑只是化相。”
“既然如此,那就面对面把问题解决,逃避不是办法。”
安隅沉默片刻,道:“你所言有理,我是该当面与他把话说明才是。”
屋内两人的对话声音很轻,但以陆修齐内力修为,自然听得清清楚楚,听到安隅愿见他,欣喜万分,对那个劝安隅的人生出几分感激。
门打开,安隅走了出来。
“谧儿,你的头发?”陆修齐看着安隅那一头白发,惊愕万分。
“生老病死,人之常态,陆庄主不必如此惊讶。”安隅语气平静。
“陆庄主?”陆修齐心隐隐抽痛,她叫他陆庄主,不再叫他陆郎,不再叫他齐哥,她对他还是有怨恨的。
“陆庄主,事情过去那么多年,我已经忘了,你也忘了吧。”安隅看着陆修齐,目光里无悲无喜,如同一潭平静的湖水。
这话,陆修齐不信,只当她是心中还有怨,“谧儿,你要怎样才肯原谅我?”
“我没有不原谅你。”
陆修齐笑,“谧儿,那你跟我回去,颜儿他很想你。”
安隅轻轻摇头,道:“佛曰,每个人所见所遇到的都早有安排,一切都是缘。缘起缘灭,缘聚缘散,一切都是天意。你我夫妻缘分已尽,不必提起。我与颜儿的母子缘,四年后,我自会去做个了结。”
“谧儿,我们的缘分是不会尽的,生生世世都不会尽的。”陆修齐举起玉簪,“你看,我已经把玉簪镶好了。”
“陆庄主,缘尽了就缘尽了,永远尽了,不可能再挽回。”这几日安隅想了很多,顿悟了,释怀了,退回房间,毫不犹豫地将门关上,用行动表明,她是不会与他再叙前缘的。
“谧儿!”陆修齐想冲进去,可蚕娘象门神般地挡在门口,一副除非杀了她,否则别想进去的姿态。
“阿弥陀佛!”伴随着一声洪亮的佛号,从墙那边飞进来两个人,一个是寺中戒律堂首座静临,一个是护寺堂首座静文。
宋箬溪隔着窗,看到飞身进来的两位师兄,叹气,这净莲寺果然藏龙卧虎,只是蚕娘说她筋骨纤细娇弱,不合适练武,当女侠的梦就是幻灭。
静文双手合十,道:“陆施主,贫尼的师父要见陆施主,请陆施主随贫尼走一趟。”
陆修齐皱了皱眉,捏紧手中的玉簪,看来要让谧儿跟他回去,这位神尼才是关键,“有劳两位师父带路。”
三人越过围墙,去念禅室见慧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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