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观音菩萨的成道日,亦是宋箬溪十岁的生日,寺中香客云集。
慧谨送给她一幅画当生日礼物,画上画着疏梅劲松,清清淡淡,洁净无瑕,不染尘埃,幽谷山崖边疏梅空灵、淡雅、幽清,岩石罅隙上劲松润泽、苍茫、深邃。
“梅凌寒绽放,松四季长青,师父希望你如梅松一般。”
“谢谢师父,弟子不会辜负师父对弟子的期望。”宋箬溪正颜道。
静叶等诸位师兄大多送的是各类手抄经书,或者手绣经书,宋箬溪一一道谢,然后将经书搁在箱底。
寺中众尼忙着迎接香客,宋箬溪去小院找安隅。蚕娘给她做的碗五色长寿面,汤色清爽,“谢谢蚕娘,好好吃。”
“姑娘喜欢吃就好。”蚕娘木讷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拿着托盘离去。
等宋箬溪吃完面,安隅递给她一个小锦盒,“静尘,看看可喜欢?”
宋箬溪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块仔玉对剖而成的两个葫芦纹白玉佩,玉质温润,雕工精致,一看就是好东西,价格不菲,“安姨,这个很贵吧?”
“我问你喜不喜欢,你管它贵不贵做什么。”安隅嗔怪地横了她一眼。
“喜欢。”宋箬溪笑,眸光微转,对安隅的身份愈发的感到好奇。
申时末,宋箬溪拿着锦盒出门,锁上院门,就回家了,没有注意不远处的阴影下有双眼睛一直盯着她,在她离开后,一个穿着蓝衣灰裙,挽着小偏髻的人悄悄地走到门边,透过门缝往里看了看,侧耳听了听里面的动静,又悄悄离去。
时光荏苒,转眼秋去冬来,天气越发的寒冷,凌厉的北风肆意横行,刮得树枝哗哗的响。蚕娘站在廊下,看着阴沉沉地天,道:“姑娘今日怕是不会来了。”
“你又做了什么好吃的东西,要给她吃?”安隅带着笑意的声音从房内传来。
“做了莲子桂圆甜汤。”
“天寒正好喝点热汤暖身,端碗来给我。”
“是,居士。”蚕娘转身去厨房盛汤。
天色愈加的阴沉,寒风渐狂,还夹杂着雨点,在这风中雨里一道身影飞快地在林中掠过,越过净莲寺高高的围墙,站在一个石亭的顶上,辨别了一下方向,足尖一点,飞身掠去。
来人落在了安隅住的小院的葡萄架上,迎风而立,衣袂翻飞,不曾束起的黑发,也随风而扬。如果宋箬溪在这里,她就会认出,来人就是去年她曾在溪边见过的紫衣男子。
蚕娘端着托盘从厨房里走了出来,一眼就看着站在葡萄架上,穿紫衣的男子,目光落在他悬在腰间的那块玲珑剔透的羊脂玉佩上,脸色瞬间惨白,嘴唇颤抖,活象看到鬼怪一般。
紫衣男子居高临下地看着蚕娘,微微勾起唇角,“蚕娘,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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