较符合他转换时的年龄。他只好退开一步,怕被我踢出去。然后接着说:“上次我们放走的那个家伙,跟维多利亚是一伙的吸血鬼,他跑出我们的跟踪范围。”
“是谁负责追踪的?”我心里升起一股怒气,那么简单的事情,到底是哪个无能的家伙搞砸的?
“是外围的卫兵,已经回到沃尔泰拉去领取处罚了。”亚历克看了一眼克莱尔,他的紧张不是因为跑脱了猎物,更多的是怕吵醒不该吵醒的人。
“那个蠢货,让阿罗直接解决他,我不想再看到这么无能的家伙出现在我眼前。”我快速地下达命令,一个没有任何特殊能力的废物吸血鬼,也能在卫兵的监视下跑掉。这让我想再次清理卫兵队,我不需要没有用的人。
“是。”亚历克有气无力地回答,他不能让自己的声音过于清晰高亢,至少不能遮盖过这里的音乐声。“我会派人继续追踪。”
我低头,克莱尔没有被我们影响到,她像个婴儿一样熟睡着,白皙的脸孔没有一丝不安。我烦躁的心情终于安静下来,声音更加低沉,“这次如果找到那个家伙,不用白费力气去跟踪他,直接杀了。至于罗马尼亚的余孽,以后我亲自带队去追捕。”
亚历克点头表示自己清楚,可是他还是欲言又止,“这样下去,海蒂会控制不住自己的,你太久没有进食对她来说很痛苦。”
海蒂有种强迫症,她只要得到命令就会遵守。而帮我引诱猎物是她的任务之一,如果我不让她完成,她就会非常难受。
这其中一定有切尔西的能力作用,我不屑地想着。“告诉阿罗,让海蒂回沃尔泰拉,她最好不要出现在福克斯让我发现。”
亚历克的脸上出现一种怪异的表情,同情又好笑,似乎我将海蒂赶回去让他觉得很有趣。接着他又想起某些事情,好笑的神情立刻变得有点苦恼,他喃喃自语起来,“得罪海蒂可不是什么好事,她会报复我的。”
我不耐烦地挥一下手,亚历克行了个礼就转身出去。
克莱尔又想挣开我的身体,我变换位置,让她以为自己的翻身有效果。
这是一场战争,我告诉自己。我小心而不留余地地拥抱着她,我的眼睛更清楚地看到四周的变化。透过窗户,那些黑夜里的雨水,雨水遥远的地方,那些寂静的森林,深绿色的轮廓在缓慢地褪色,我的手指留在克莱尔的头发上。我倾听她的每一次心跳,每一次呼吸声,感受到她在睡梦中每一次鲜活的微动。
森林在我眼里终于失去任何色彩,我冷酷地看着这一切那么真实地发生在我面前。这是一个奇迹,那些杂乱不堪的混乱线条又回到这个世界中。我无动于衷地看着每一棵树上的深绿、浅绿、棕色被吞噬。
清亮的雨滴,一颗一颗在砸到在土地上前,就失去圆润透明的形状,碎裂在地面上的那一瞬间,灰白的线条激烈破碎,变成无数繁杂空虚的线条。
所有的色彩都在后退,慢吞吞地被无色之地碾压而过。速度从缓慢变得滞涩,越是接近中间就越裹足不前。
克莱尔似有所觉,她的呼吸不由自主地加快起来,我冷静地看着她,观察着她。
她紧闭着眼睛,抿着嘴唇,睡得并不安稳。
我伸手抚摸上她的颈部,那种温暖在我掌心里浓烈得快要溢出来。她颤抖一下,我的动作让她不舒服。我轻而易举地抬起她的脸,她脸颊上的血色在褪去,看起来如此羸弱苍白。
“克莱尔。”我轻声而温和地对她说,“我是瑞克。”
她似乎听到了,在睡梦里,她放松下来,这个名字让她那么信任,我都要嫉妒起自己来。
我觉得自己真的无药可救,我体内最不择手段的卑鄙因子都变成黑色的锁链,将我跟克莱尔紧紧地缠绕起来。
“不要抗拒我的话,不要恐惧我的给与。”我抱着她,离她是那么近,我们相互碰触着额头,肌肤相亲。
她的气息有些紊乱,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可她还是无法醒过来。
很好,她没有看穿我的一切。
我冰冷的手指握住她的手,我们十指交缠,亲密得没有任何困难可以分开我们。
所有雨水都失去原本的色彩,它们变成这个世界最初源头,那种混沌模糊的背景。无色的空洞择物而噬,白色的灯光一点一点,从清晰到朦胧地断裂开,柜子,书架,书籍及墙壁,时钟到床,所有的颜色都在消失。
就像是当初第一次见面那样,她所带来的颜色是那么美丽,而现在,我要一一踩碎它们。
“接受我的一切,克莱尔,接受我的谎言。”我听到她的心跳加快,这种颤抖传染到我身上,恍惚间以为是我们两个人共同的心跳声。
我终于是压碎了最后的颜色,我的身体。这个世界就剩下她是有色彩的,这种颜色是她的生命力,我无法夺走它。可是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她已经接受我,无论我说什么她都会相信。
“你爱我,无论我是谁,你都会爱我。”
没有什么能阻挡这种爱情,是的,你终将爱上我。
我愿意用这个世界上所有的色彩,来换回你的爱情。你会是我的伴侣,我的一切。
你爱上我,将是我漫长的生命里,说过最美好的谎言。
克莱尔沉重紊乱的呼吸慢慢沉静下去,她的微笑又回到嘴角边。我低头用吻碰触到她的微笑,她的嘴唇。能遇到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