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还没有定论,死者的伤口很特殊,伤口受创面不大,这些还在调查。”贝拉终于松了一口气,她将车子停到家门前。外面的道路因为雨雪而很湿滑,她对于自己的车子也没有什么信心。
看来查理很希望能与贝拉交流,所以才会告诉她这么多东西。
我盯着白色房子外面放置的一块石头,它是山顶滚下来的,上面都是森林绿意的馈赠,长满苔藓。
“我去看看,如果幸运的话,大概能赶上他下班的时间。”我在贝拉下车时,伸手搭住方向盘坐到驾驶座上。现在下课也没有什么能做的,关于野兽杀人这种出人命的事,我有压抑不下的担心。
“克莱尔?”贝拉对于我突如其来的决定感到惊讶,她没有我那种敏感到快要发疯的不理智。自从知道这里是暮光之城,并且有过沃尔图里那种经历后,我现在对于任何杀人案件都持有怀疑的态度。
野兽,不知名的野兽?
我像是个濒临暮年的老人,时常会为了一些琐碎不着调的事情,而开始忧心不已。
只是确定一下而已,我对自己说。梅森县,我知道那个地方,离奥林匹亚不远。“等我们回来,你可以先做晚饭,贝拉。”我跟查理的厨艺真是乏善可陈,家务事显然贝拉比我们都要强。
“你想吃什么?”贝拉被夹杂着小雪的雨水冻得嘴唇发紫,呼出的二氧化碳都变成白雾。
我可不打算让她站在车外面饱受折磨,小心地启动车子,对她喊道:“我什么都吃。”
吃习惯了美国的食物,我都不敢去回想中国饮食,我从不否认,世界上没有哪个地方的饮食能比得过中国。
我没有被美国的重口味饮食习惯,活生生折磨成胖子都是基因的强大惯性。斯旺家可没有出现过肥胖患者,看看近中年的查理就知道了。
忘了将手套戴出来,我开车的时候指尖都是麻木的。我考虑了一下路程,弯弯绕绕到达雪尔顿,那里应该能找到查理。到达后我该给他一个电话,我也曾经在假期跑过华盛顿州的各个岛屿,所以他不会责怪我随便跑出来,他知道我不会在普吉特海湾迷路。我家里还有许多冷杉岛雪鹅,班布里奇岛的不规则海岸线的照片。
而梅森县,我因为一个位于普吉特海湾南方的千人小岛而去过,我第一次渡轮晕船就是在那里。
我以为路途会很顺利,但是我实在高估了雅各布急于出手的破车了。这辆一过五十英里时速就会罢工,连到达西雅图都走不完的该死老爷车,在一次剧烈的轰隆声后彻底歇菜。
我停车,打开车门蹦到地面上,天空阴沉得像是被锅盖捂住,空气里的潮湿凝固成了白茫茫的雪花。
没有雨水,开始下雪。
我差点因为开始结冰的路面而滑倒,这里接近梅森县,但是还有一段路途。
看来只能打电话,希望查理下班的时候开着警车来接我,他会生气的,我一点都不怀疑。
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我看着比皮卡还不中用的联络工具,沉默了一下又塞回去了,没电。我用力踢了踢红色的车体,上面都是泥浆。
难道我要走路走到梅森县去?
雪花落到我散乱的长发上,我被刺激到开始跺脚。看来我真的只能走路去,我可不敢想象在这里熬到明天的场景,零下的深夜足以让我变成新闻头条。
四顾一下,伸出冻得通红的手指哈了哈,一点都不暖和。
将兜帽重新戴到头上,我关上车门,这辆破车放在公路上,有人要就给他好了。
我要让贝拉重新买辆二手车,这次一定不能被熟人忽悠去买。黑色的天空,白色的雪花,我背对着红色的破车站了一会,才认准方向。嘴里唉声叹气地嘀咕几句,认命地走过去。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能注意到这种细节,在我踏出第五步的时候,毫无预兆,后颈部炸毛地战栗起来。
很可怕,全身上下的每根神经都被一桶冰刀子凌迟而过,大脑发出尖啸的咆哮。比任何一次,都来得强烈的警告。我僵硬了一秒,双眼直愣愣地看向黑暗的路边,那里是灌木与杉树夹杂生长的地方。肌肉绷紧,我能感受到自己在颤抖,没有任何犹豫的时间,我拔腿就跑。
一声巨响从我身后传来,我停住冲势,不敢再往下跑,一个黑影在我前面出现。
一个满头辫子,皮肤黝黑,穿着上个世纪风格皮夹克的男人走过来。他双眼赤红,带着一种不满足的贪婪看着我。
中大奖了,我对自己说。吸血鬼,毋庸置疑的答案。
“哟,看我们找到什么,一个味道……”我身后传来一个不怀好意的声音,我立刻转头,看到一个满头脏乱金发的年轻男人踩着雪佛兰车顶。他享受地嗅了嗅冷冽的空气,感叹地继续说:“味道甜美的点心。”
“小女孩,迷路了吗?”车门旁边倚着的是一个身穿皮草,满头乱糟糟红发的女人,她赤着脚,手不经意地搭在车门上。
如果不是这场面不对,我会为她那种国际名模的性感姿态而沉迷。
我的运气真是欠费到破产边缘,很快就要跳楼大甩卖。
这三个人,无论是脏乱不修边幅的外表,还是那非主流一样的气质,真是出乎意料的一致。我被那个满头辫子,走过来的黑人逼到只能不断往车子那边退。
雪花在我们之间飘洒地落下,他赤脚踏过,一点都不畏惧大自然的寒冷。
我的手指已经没有任何知觉,呼出的气体沉滞,无处可逃。
“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黑人这样说,他红色的眼睛里充满了戏谑的笑意。
“劳伦,你真是温柔得有点恶心了。”金发男人扭了下自己不安分的脖子,他蹲在车顶,那姿势像某种肉食动物,狩猎前的热身。
女人似乎被逗笑了,她嘻嘻地看着我笑起来。“陪我们玩玩呗,我现在还不饿。”她说。
“你们认识卡伦家吗?”我不知道该不该感谢之前的经历,至少在面对三个吸血鬼的时候,我竟然还能镇定得下来,如果能止住肌肉的颤抖会更完美。
“卡伦?”金发男人显然是认识的,他对于我一个人类竟然会说出这种话而感到惊讶。“当然,他们很有名。”
我继续努力往下说,希望爱德华他们告诉我的东西有些用。
遇到吸血鬼,一开始就报他们的名字,多多少少会有些用处,甚至我可以带着吸血鬼去找他们,然后卡莱尔会跟他们交涉。
“我认识他们,当然也知道你们是……那种生命。”我可以看到自己引起那个金发男人的兴趣,他正兴趣盎然地看着我,红色的眼眸里充斥着一种冷酷的兴奋。
“哪种?”那个叫劳伦的打量了我一下,恶意地问。
“吸血鬼。”我快速地回答,然后看到他的眼神改变了,杀气腾腾。
这是不经大脑的后果,差点忘记他们还有保密法律。
“你知道?还知道卡伦,他们违反了沃尔图里的法律了吧。”女人看起来比较冷静,她的声音跟雪花一样轻盈,每个尾音都淡不可闻。
“不……不要过来!”我本来要反驳他们没有违反任何律法,余光看到的景象却让我终于压不住心里的惊恐,一辆红色法拉利从公路那边快速驶过来,是瑞克……那个白痴,不要过来中大奖。
他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地跟着我,我要抓狂了,这种时候他过来除了死亡外没有后路可退。
那三个流浪吸血鬼不知道发现什么,他们眼底的轻松不见了,全部都警惕地看向那辆过来的车子。当车子一个利落的甩尾,随便就停在路边,瑞克打开车门低头走出来。他愤怒地看着我,金色的头发有些乱,红色的围巾因为散开而溜到膝盖边,这幅样子就像是触不及防发生了大事,他匆忙地赶过来的风尘仆仆。
“嘿,还不错。”那个脏乱差集一身,头发黯淡无光的金发男人看着走过来的瑞克,露出一个令人恐惧的灿烂笑容。
劳伦冷着脸,他甚至开始在后退,不知道什么压迫着他,让他胆小起来。
“詹姆斯。”女人不太赞同地叫他,“我们不会在这里停留太久,你答应我的。”到后面的一句,那口气都接近撒娇。
“当然,宝贝。”詹姆斯口不对心地应付,他的眼神已经被瑞克吸引住,像是看到了什么绝世宝石。
“快跑。”我无力而绝望地看着他,这种作死而嚣张的出场方式,你是来跟我一起殉情的吗?
瑞克轻而易举地掠过一边的劳伦,走到我面前,他眼睛里的光亮燃烧着,黑暗里的火焰。我看到他因为过于生气,而一直颤抖的嘴唇,终于冷冷地对我吐出,“你永远都不知道什么叫安分,为什么不呆在福克斯,出来干什么?”他伸出手,掀开我的兜帽,然后恶狠狠地揉着我的头顶,将我的头发揉成货真价实的鸟窝。
我很想哭,双手抱着头,现在我不知道要怎么办,我没法在三个吸血鬼手里救出瑞克。
“她是你的?”詹姆斯感兴趣地看着我们互动,似乎我们越亲密他就感到越满足。
“闭嘴,肮脏的垃圾。”他抬眼,凶狠而轻蔑地看着那个金发吸血鬼。
惨了,我们会死得很难看。我无助地扯了扯他的大衣袖子,“别激怒他们,瑞克。”
“我还没跟你算账,你总是有本事让自己惹上灾难,你到底是哪来的自信,认为自己的人生能顺利地走完?”他怒气又涌上来,转头就是对我一阵指责。
谁知道半路车熄火也能遇到吸血鬼?我发现自从知道这里是暮光之城开始,霉运就没有停止过地找上门。
“他们很厉害,你还是快点逃走吧,瑞克。”我紧张到舌头都有点打结,手一直抖,要怎么说服他们放了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的瑞克。
“很厉害?”瑞克不明所以地冷笑,他斜眼看着车顶上的詹姆斯。
詹姆斯的笑容不见了,他的表情扭曲起来,露出锋利的牙齿。“要试试吗?我可以撕碎你,小子。”
“你是谁?”劳伦突然问,他不知道想起什么,一步一步往后退开。
瑞克根本不回答,他一副老子很高档,不屑跟你们这群捡垃圾的乞丐说话的模样。
我们会死得很惨,我抓着头发,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现在呼救卡伦也没有用了。我不安地在大脑里拼命搜索,希望能找出点有用的法子来,结果看到瑞克走过去,似乎要跟那个金发流浪汉打架,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吸血鬼。
就算他学过空手道或者拳击术都没有用,人类是打不过吸血鬼的。
“等等,你们不能袭击我们,我我我……”我真是恨死自己关键时刻竟然会结巴,只能一只手用力地抓住要走过去的瑞克,另一只手慌乱地扯出沃尔图里那条V吊坠,“我认识沃尔图里,所以你们没有违反法律。”
沃尔图里的家徽在白雪中,泛着尖锐的光泽。
劳伦看到我手里的项链,他又立刻去看瑞克,疑惑在他眼里一闪而过,然后他想起什么一样害怕地大喊:“他……沃尔图里,我记起来,是沃尔图里……”剩下的话梗在喉咙里,他死瞪着我们,喉间咕噜几声,最终再也不敢说什么。
而詹姆斯的反应跟劳伦截然相反,他真的兴奋到浑身抖起来,光着的脚几乎要将红色的车顶踩烂。“是沃尔图里……哦,遇到你们我感到很荣幸。”他又将自己的兴奋压抑下去,鼻子很明显地嗅了嗅空气,眼里闪过几丝狼狈。“切,还有帮手。”他不满地自言自语,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詹姆斯,我们快走。”那个女人面无表情地说,她的声音里都是担心。“快,相信我的判断。”
“维多利亚。”詹姆斯很不满地咬着牙,最后还是从车顶跳下来,耸耸肩,一把揽住女人的肩膀,狠狠地咬了一下她蓬松的红发。“好吧,认识你们我很高兴,希望有空再来往,拜……”那声音充满了意犹未尽的感觉。
劳伦已经退到公路的边缘,他惊恐的表情给人很深刻的印象。看了看一副无所谓的詹姆斯,他似乎想提醒詹姆斯什么,可是最后还是不敢说,只能立刻抽身跟随上去。
我被这种场面弄得都回不了神,手里还抓着那条项链,冷质的家徽咯得手疼。这样就让他们走了?
一条沃尔图里的家徽?
我这是第一次感受到沃尔图里的强大,这也太强大了吧?
他……凯厄斯又救了我一次。
我将项链捂到胸口处,低下头,头发遮住了我的眼睛。手指死死抓住瑞克的衣角不敢放,那种恐惧的后遗症才发挥出来,我都没法真正松开他。
幸好没事,我都快要哭出来。无法想象他被咬死,幸好他没有事。
“克莱尔。”被抓住衣角的瑞克不满意地看着我,他竟然还开始教训起我来,“这些玩意不用怕,不过就是一群废物。”
你大爷的我还担心死他们会杀了你,简直就是不知死活的典型。我气愤地红着眼睛,抬头怒视他,“你是笨蛋吗?我不是让你不要过来,你知道刚才有多危险吗?你差点……”就会死,我不敢说出口,看着他不以为然的脸,我什么都不敢说。“他们是一群强盗,犯罪者,你打不赢他们的。”我只能这样掩饰地说,因为如果他发现了吸血鬼的真相,很可能会被连累,沃尔图里警察的残忍我很清楚。
“你在担心我?”他很奇怪地低声说,似乎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语。
我被他这种不着调的态度气到发抖,很用力地甩开他的衣服,“你走路跌死了也不关我的事,以后别跟着我。”我转身就往公路那边走,雨靴进了水,冻得我痛苦不堪。我走到法拉利旁边,泄愤地用脚踢了下车身,这辆车踢起来可比雪佛兰过瘾得多。回头看到瑞克还站在原地,雪花飘到他的发丝上,他宽阔的肩膀及衣袖上全是白雪。
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因为大雪铺天盖地了整个灰暗的世界。
然后我听到他的笑声,他低下头,伸手随意地将自己的刘海梳到一边,不知道是什么如愿以偿后,他的叹息都接近幸福。
果然我不该期望他的脑子能正常,这种时候有什么好开心。我对他大喊:“瑞克,气死我了。”可是又不敢说自己在气什么,我迟早会内伤。
他看我越生气,就故意越愉悦。可是当他看到我身上都是白雪,整个人被冻僵的窘态,那种高兴一秒内就被粉碎,他的声音高调起来,“给我上车。”说完快步走过来,拉住我的手,他的手套什么时候都让我不舒服。很快我就被他塞入车里,没等我坐稳,瑞克已经开了驾驶座的门,他浑身上下都是雪花,寒冷的气息立刻就袭来。
我哆嗦了一下,他生气地攥紧拳头,想捶仪表盘却最终忍耐下去。接着他将自己的围巾解下来,要勒死我一样地缠绕到我脖子上,不知道是不是被冻僵的原因,我觉得他的围巾一点热量都没有。
“我送你回去。”他开车,以一种比卡伦家还疯狂的车速冲出去。
“到查理家。”我将脸藏在他红色的围巾后面,不舒服地说。我还惦记着贝拉的晚餐,要是自己一个人回家,冰箱里除了速冻食品什么都没有。
今天的事情让我还处于混乱中,我想起梅森县的野兽,应该是刚才那三个流浪吸血鬼。我必须去通知卡莱尔,这附近有吸血鬼对于所有人都很危险。
“任何灾难都会接近你,我对于你能独自活下去没有任何信心。”瑞克看着车子的前方,一路黑暗。他的声音含着某种担忧过度的痛苦,可是他表情却是那么冷静。
“这是意外,只是一个意外。”我不承认自己永远处于霉运里,而且我觉得自己足够幸运,遇到吸血鬼,可是他们还是放过了我们。
实在是太幸运,幸运到我只能感谢……沃尔图里。
“你每天都有意外。”他重重地说,那口气阴森到可怕。
“我很抱歉。”我都不知道抱歉什么,只是本能地觉得,这样能让他好受点。
“如果你出了什么意外,你永远都不可能明白那意味着什么。”他觉得我看起来没心没肺,让他饱受折磨,鬼知道他到底受到什么伤害。
“我们到了?”我真是被他的车速惊悚到,因为黑夜所以我不知道他怎么开的,可是没等我将座位坐热,那栋熟悉的白色房子就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他对于自己开车的速度没有任何惭愧的自知,难道他脑海里就没有一条交通安全规则吗?他是怎么考到驾照的?
不,他不会没有驾照吧。我怀疑地看着他,结果这个冷着脸的家伙敏感地捕捉到我的目光,他转头轻飘飘地问了我一句,“你不下车,是打算跟我回去?”
我被他这句话吓到立刻开车门,跳出车。然后跑到房子前的高处,屋檐上的灯光投射到我身上,没有温度的光芒。我有些迟疑地看着他开门走出来,他伸手扯了下大衣领口,敞开的领子露出白皙得过分的脖颈。然后他也不过来,只是站在灯光边缘,脸藏在黑暗里,专注地凝视着我。
很多时候我都看不懂他的表情,他也时常在窥探我眼神后面的意义。
“也许,我考虑清楚了。”我鼓起巨大的勇气,心跳开始加速,血管里的血液都要燃烧的炙热。
他奇怪地沉默着,那种多疑而防备的表情又出现,我继续说:“我不接受那种出去玩的约会,如果要交往,那么……”
他的眼神变了,多疑又转为审视,似乎在判断我是否在说谎。我被他盯到有点毛骨悚然,脸上被冻到的地方在火辣辣地疼。我不安而犹豫地抓住脸旁的围巾,我发现自己开始窒息,呼出的气体都变成白雾。“如果你是认真的,那么我们可以交往,一定要认真才可以。”
我没法将感情看成一种随意的东西,如果要交男女朋友,那么要很慎重认真才行。
“那你考虑考虑。”我知道有些男生对待感情一开始很随便,他们可以跟任何人约会,然后又会因为很多理由而抽身。我不确定瑞克是不是也存着这样的心态,这不符合我的感情观念。
他眼里的审视凝结成一种呆滞,似乎无法理解我在说什么。
我说不上是失望还是害羞,转身就跑到门前,摸出屋檐下的钥匙去开门。身后瑞克的声音传来,他不是欣喜也不是拒绝,而是反应回来,受到侮辱一样地跳脚。“你以为我在耍你?”
“你考虑考虑,我是很认真的。”我开了门,对他大声说,接着不等他的有什么表情,就立刻甩上门。
等到门真正关上,我才醒悟过来,自己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才能说出那样的话来,我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快被沸腾的血液燃烧殆尽。查理听到动静,从屋子里走出来,他看到我,大惊叫道:“克莱尔,你发烧了?”
我捂着脸,连忙又将瑞克的围巾拼命往上捂着,闷声说:“没有,今天真冷啊,查理。”我企图转移他的注意力,脚步踉跄地跑入客厅里,贝拉还在厨房。
一下子变成团团转的蚂蚁,我该干些什么,大脑一片空白。已经不敢去回想,自己到底干了什么蠢事了。
手还很紧绷,手背的青筋都要绷出来。我突然才发现,项链还抓在手里,因为过于坚硬,手心都被烙出印子,像是某种记号。
我看着手里的家徽,莫名的难受取代了炙热的羞涩,这种悲伤是我不敢轻易碰触的。
手合上掩住项链,又努力张开,最后我终于放松下来,将项链重新戴上。它在我胸口处,冰凉一片。
作者有话要说:那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