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公子还请开恩,随便将他送给民间的哪对无子夫妻就是了。此生,奴婢害得他不能堂堂正正的站在人前,只希望他在奴婢死后,能做别人的嫡子。”
她的眼中含泪,面色苍白,却又透露出一种大义凌然的决绝。郑经哪里还下得了手,长剑落在地上,他上前一步,握住昭娘的肩膀:“谁说我要杀你了?在我心中,你才是我的妻子,臧儿就是我们的长子。”
“不可以的,大公子,”昭娘往后一退,“奴婢不能连累大公子,来世,来世……”
说着,她泪流满面,一头往一边的墙上撞去。郑经连忙冲了过去,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昭娘的去势,感觉胸口被撞得生疼,大为心痛,道:“昭娘,你若是去了,留我一人如何独活?你好狠的心!”
两人抱头痛哭,郑经想杀昭娘的念头早就烟消云散,又跑去向陈永华讨主意,并声明,除非他死,他也不可能杀了昭娘。
陈永华叹息。他是典型的长子嫡孙派,对郑经一直忠心耿耿,却非常不理解郑经的这种行为:不过是一个淫/妇一个奸生子,杀了就杀了,又什么不舍的。不过,他到底是忠心为上,想了想,便道:“那就只剩下一个办法了。”
这个办法就是造反。南明国破时,台湾收容了大批南明的臣民。虽然郑成功将朱由榔送了上京,但其他人他都是睁只眼闭只眼,这些南明的臣民们时时刻刻都想着重振江山,甚至连支持郑袭的萧拱宸等人都是一样。更何况台湾做为各个国家来往的重要码头和市场,经济发达,不差钱,也不差兵器。如果此时郑经提出反清复明,定会得到大部分南明臣民的支持,并无形的转移了台湾的内部矛盾,也让人忘记了他和奶娘之间的恩怨情仇。
通常,造反是要有个理由的,而陈永华的理由很现成。朱由榔上京之后,本以为自己会得一个象征性的头衔,然后被囚禁着了此残生——所有的皇帝,都会对他这种人宽宏一些,以表示自己的胸襟。不料,福临不按常理出牌。首先,福临命人做了个详实的报告,将南明百姓的生活水平,可支配银钱等做了个统计,又与京城百姓和江南百姓的做了个对比。这个对比太清晰了,很轻易的就可以看到,南明在战火中,百姓生活比大清的差了不是一星半点。接着,福临又命人将朱由榔朝廷轻视农民起义军的种种行为做了些夸大,写成了一本本语言通俗的小说。然后,将调查数据和小说公布天下。
朱由榔的名声一下子坏了。广大老百姓都是朴实的,现在的皇帝能让他们吃饱饭,有钱花,多好啊,这么好的皇帝还造他的反,那绝对是个坏人。啊呀!这个坏人造反的同时,还不能给百姓吃饱穿暖,那就是十恶不赦了。什么?这个十恶不赦的坏人还这么对待农民起义军,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的,嗯,绝对要下十八层地狱!
于是,福临表示自己是个顺应民情的好皇帝,百姓恨着的就是该死,所以,朱由榔,你的囚禁美梦破碎了,去死吧!
一杯毒酒灌了下去,朱由榔去世。陈永华给郑经的借口就是:为郑成功洗冤,给朱由榔报仇!
只要能不杀自己的心肝,一切都是好的。郑经发了檄文,表示郑成功当年送朱由榔上京,就是为了让两个皇帝能好好的谈判,而且顺治帝是答应了他会好好的对待朱由榔的。没有想到,一个转身的功夫,朱由榔就被杀了,顺治帝不讲信用,台湾要为朱由榔报仇。
果然,在有个共同敌人的前提下,郑袭也不闹腾了,昭娘更是被众人忘到了九霄云外。陈永华的文采是相当好的,一篇檄文让他写得振奋人心,激昂人心。众人举行了誓师大会,并决定拿施琅和李茂敏这两个朝廷的走狗来祭旗。
施琅在台湾还是有这么几个朋友的,其中一个偷偷的给他送了信,让他赶紧逃跑。施琅大吃一惊,连夜找上李茂敏。两人一商量,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派人去台湾的造船厂放了一把火,两个人趁乱雇了一艘小渔船,逃到了厦门。
当初施琅来的时候,便做好了郑经要反的准备,早就在厦门和金门安置了水军和几门小型的佛郎机。他一方面八百里加急写信给朝廷,另一方面命人抵抗台湾的军队。
顺治十七年二月,福临命赵布泰为副将,硕塞为监军,领兵十万,征讨台湾。而远在厦门的施琅,却被任命为将军,帅印由硕塞带去,当场转交。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公司年终盘点固定资产,我清点了五遍,得出五个不同的数字,我对我的智商绝望了,以我的这种智商还要写文,大丈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