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之中,始鸩见雷神面目狰狞,双眼怒火喷薄地凝视着自己,心下大惧,忍不住往后退去。
他刚一踏步,雷神振臂怒吼,突然狂飙似的奔掠冲来,碧光爆舞,青铜八角锤破空呼啸,以开天裂地之势朝他迎面飞撞。
始鸩大骇,随手抓起身边的尸鬼,接二连三地朝他抛去,被铜锤气浪扫中,顿时骨肉横飞,轰然炸三。霎时间狂风怒卷。雷神锤业已迫在眉睫。仓促间鼓舞手刀,奋力格挡,还不等成形,便已被其气浪撞碎,心中一沉:“我命休矣!”
巴乌、骨笛高攀破云,雷神只觉周身撕裂,头颅欲炸,无数个妖邪的声音在自己的脑海里喧嚣呐喊,丹田内徒然一阵剧痛,眼前一黑,从半空踉跄摔落,雷神锤青光怒舞,将十余名尸鬼扫得四炸迸飞,“嘭”地重重砸入始鸩身前丈余处,登时轰出一个深坑来。
始鸩惊魂未定,这才发觉自己两腿酸软,连一步也迈不开来了。雷神虽然虎落平阳,但平素积威犹在,见他摔落在地,竟也不敢上前冒险一击。
骨笛徒然低徊转折,阴邪沉郁,四周尸鬼嗷嗷怪叫,朝雷神围冲而去。还不等近身,雷神奋起神威,铜锤狂扫回荡,登时将几十个僵尸撞成肉泥,后面的尸魔亦随之踉跄倒地,如潮涌退。
他浑身剧痛,神智狂乱,眼前血红一片,影影绰绰已经瞧不分明了,挣扎着爬起身。挺直身躯,昂然环视四周。
火光冲天闪耀,他的脸上、身上到处爬满了蛊虫,鲜血淋漓。双眼翻白,血泪斑斑。背心的匕首随着他的呼吸而急剧起伏,但举手投足竟仍神威凛凛,被他眼白扫到,那些尸鬼、凶兽竟都不由自主地朝后低吼退缩。
木族群雄却象是被眼前惨烈的战况震呆了,或悲怒,或骇异,或恐惧,全都如泥人石柱似的动也不动。竟没有一人醒过神来,上前相助。
冰夷冷冷道:“他心脉已断,奇经八脉伤毁过半,你丸宫也被尸蛊所据``````半个时辰内,就算不力竭而死,也会神智狂乱而亡。列位是想步他后尘。变作我们的尸魔鬼奴呢,还是冰释前嫌,作我们的盟友?”
木族群雄面面相觑,斗志大馁,“当”地一声,也不知谁手中一松,长刀率先掉地。接着“丁零当啷”之声大作。许多人纷纷抛去手中的兵器,就连韩雁、无相稍一迟疑,也将青铁盘龙棍与长生葫芦丢落在地。
三千余人中,竟有两千不战而降,剩下的一千人犹疑不决,惟有折丹等寥寥十几人戟指怒骂,誓死一战。
蚩尤怒火沸腾。纵声大笑道:“蚩尤自小便听先父说过,天下最为勇猛忠烈的战士便是木族男儿。梅木神断臂杀玄龟,羽青帝孤身斗六龙,就连一介匹夫周瑶也敢率领三百壮士死战水妖。青木旗下,自古只有砍断地头,没有跪下的膝!想不到事过境迁,三千里河山。剩下竟全都是贪生怕死、表里不一的虚伪鼠辈!”
他枉笑声如晴空雷霆,一字字地打在木族群雄心头,众人脸色时而惨白,时而通红,默默不语。其中不少能言善辩之人,被他这般迎头怒骂,羞愧难当,竟找不出半句推脱自辩之辞。
蚩尤昂首睥睨,冷笑道:“幸亏拜灵感仰所赐,先父三十五年前便率领蜃楼城英豪出木族,否则我蚩尤堂堂大好男儿,竟要与你们这些懦夫为伍!”
顿了顿,喝道:“疯猴子,你我再来一场比赛,看看究竟谁杀的僵鬼更多!”再不看木族众人一眼,纵声呼啸,高举苗刀,御鸟朝着雷神猛冲而下,青光轰然怒扫,登时将十余名僵尸斩为粉碎。
夸父一听又有比赛,大喜过望,叫道:“臭小子,这回谁使诈耍奸,谁教师烂木蘑菇!”撕下衣帛,将双眼绑得严严实实,哇哇大叫着骑鸟俯冲,双掌气浪横飞,将尸鬼、凶兽随手抓起,漫天抛舞。
木族群雄五味交杂,怔怔不语,这两人一个是六百年前与青帝纠缠不清的乱臣,一个是三十五年前被逐出本邦的叛将,偏偏临到木族生死存亡的关头,竟是他们在动荒儿郎地尊严浴血死战!
折丹热血如沸,大步奔出,叫道:“蚩尤小子,我折丹错看了你!从今往后,谁在敢说你一个是非,折丹第一个杀了他给你请罪!”冲天掠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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