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种什么木耳香菇?”
拓拔野心中一动,突然想起《五行谱》中说到有一种至为玄妙的法术,可将元神植入他人体内,即使百年之后,肉身将灭,仍可将元神转……他五行相生的寄体之中,如此循环相种,至少可延寿五百。难道这种凶诡妖法竟是堂堂青帝所创?
空桑仙子怔怔不答,象是在追想着久远的往事,月光镀照在她的白发上,如银似雪;眉淡如烟,秋波迷蒙,秀丽地脸容也仿佛散发出淡淡的柔和光晕,徐徐道:“那时他正满三十,比我还小了两岁,却已嚣狂不可一世,在这玉屏峰顶,以‘冷月十一光’瞬间击败族内八大仙级高手,一掌将主峰劈断,就连当时的木神蒙拓芝斗不过六百合,亦被他一剑抵住眉心,动弹不得。人人都说除了神帝与赤飙怒,天下再无人是他的敌手。
“神帝修为通天,四海臣服,赤飙怒又是其时大荒公认的武学奇才,单凭一已之力,威震南荒,振兴火族,若是旁人听到这种比较的话语,必定视为无上荣耀,偏偏听在他的耳中,却象是莫大侮辱。
“他二十岁时曾在南际山顶败给神农,闭关若修了十年,自觉已天下无敌,因此那次斗剑夺得青帝之位后,立刻便径直南下,以武拜诣赤帝,两人在赤炎山激战了三天三夜,始终分不出胜负。他心有不甘,约好来年再战,而后又西折天帝山,与神农邀战……“
晏紫苏讶然道:“灵感仰与赤飙怒来来回回,战了十年有余,天下皆知,但是南际山之战后,我再没听过神帝曾与青帝比斗呀?”
空桑仙子微微一笑,柔声道:“神农知道他骄傲的脾性,颇为激赏,不愿折辱挫伤,所以每次都是点到为止,从不张扬,但他越是如此,便越是激起灵青帝争强好胜之心,矢南打败神农,夺取神帝之位。不想一连比斗了七年,每次都是战不过千合,便被神农击飞‘冷月十一光’,拂袖下山……”
拓拔野与蚩尤对望一眼,心下又惊又佩,烛龙也罢,蛇姥也罢,公孙母子也罢,就连那至为凶狂的混沌神兽,都撑不过数百回合,便大败吃亏输。普天之下,能与神农斗到千合的,真可谓绝无仅有了!也难怪这老匹夫竟会如此狂妄自负。
夸父却大为不服,连连打岔,表示不屑。
空桑仙子道:“灵青帝左思右想,始终也找不出克制神农五行真气地法子,认定他是占了五德之身的便宜,因此要想击败神农,非得有五德之躯不可……”
拓拔野一震,道:“所以所便创出了‘种神大不支’,想将自己的元神种入某个五德之身的人的体内?”
空桑仙子点了点头,叹息道:“可惜他忘啦,古往今来有五德之躯的人寥寥无已,即便真有,人海茫茫,又上哪里去找?”
晏此苏瞟了拓拔野一眼,抿嘴笑道,“难怪那老匹夫对拓拔太子如此地青眯。”
拓拔野苦笑不已,修炼讲究的乃是形神契合,没有合适的躯壳,纵有盘古的神识,也难施展神通。灵感人仰已是木德之身,普天之下,要想找出一个比他自己更具天赋地肉身,谈何容易?
盖因此故,他才远赶北海平丘,想从蛇姥那里取得脱体重生的灵丹妙药,可惜天意弄人,机关算尽,却仍是孤魂之身。
在那鲲鱼腹中,若不是自己施以狡计,诱他自断经脉,疯疯癫癫,现在或真已被他附体窍亦未可知,想到这里。心底突然有些凛然后怕。
空桑仙子微微一笑,道:“灵青帝虽然创出这旷古绝今地‘种神大法’,却苦于可寄之体,与神农前前后后斗了三十余年,始终不敌,心中懊沮自是无以复加,对他如此狂傲之人,神农胜也不是,败也不是,又生怕他心病成魔,于是那年在这青帝苑里,故意与他战成了平手说:‘不必再比啦。你的武沉资盾天下无双,潜力更可谓当世界观第一。若能心怀宽远,正气填膺,他日又有谁是你的对手?’”
夸父连连“呸”了几口,道:“山中没老虑,猴子称霸王!”卷袖愤愤道:“他他妈的木耳香菇,明天你们两小子都一边歇着,让你夸父爷爷去教识教识那矮胖冬瓜!”
拓拔野等人闻言莞尔,心下却对神农的评断颇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