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吏卒依旧笑着,走到胡云芬身前,抬指弹在其刺入手指的钢针针尾上,饶有兴趣道:“你好啊,不知道你现在说不说呢?”
“啊——,不说!”胡云芬痛的再次惨叫,一个“不说”似乎耗尽了她的全部气力!
“好,好,好,我就等着你不说呢!来呀,绑起来,给她尝尝辣椒水!”
揪着头发,胡云芬被死死绑在柱子上!
丝丝点点,辣椒水淋在手上,打趣地在伤口游荡,自针尾滴淌,疼,疼,疼;嘴被撬开,辣椒水死命灌入,汩汩喉间似火烧,热,热,热;只一声声似断气般的无力哀嚎!
许久!
“停!”
胖吏卒捏着胡云芬下巴,邪邪道:“不错呀!是不是还是不说?”
已无力喊叫,再不能挣扎,但那涣散眸中的坚定说明了一切,不说,死也不说!
“好,拿烙铁来,我让她尝尝生命最后的享受!”
接过手下递来烧红烙铁,胖吏卒如看情人般凝视,然后,对准胡云芬衣衫下那微微起伏的高耸右乳,毫不犹豫,抬手烙下!
“滋~”
烙铁高温,衣服烧化,皮焦肉熟,皮开肉绽,鲜血滴淌,一股皮肉烤焦味弥漫!
“啊——”
一声嘶力惨叫,似回光返照,身子抽了几抽,胡云芬便一动不动了——死了!
这一切,血腥、残酷,无情;这一切,东宫所有侍女仆从皆看在眼里,他们战栗,他们胆寒,他们没有了坚持下去的勇气!
很好,可以了!
来俊臣一挥手,“你们去问他们!”所有手下一次性审问东宫所有奴仆!
结局似已注定,那些个被吓破了胆的东宫仆从、侍女……最起码有一半以上会按照来俊臣那个狼崽子说的那几个方面来给父王旦胡乱编织的罪名!
一旦有了证据,人证物证俱在,定实了这“谋逆”罪名,即使皇奶奶不再猜忌、有心袒护她这小儿子,但,父王旦结局也不会比他那几个兄长好多少!
“哈哈…,来!过来!别怕!我问你……你说不说呀?”
“这些……我真不知道呀……大人,您饶了我吧!”
“呃?什么?不知道!看来你真是迷糊了呀!来呀,让他清醒清醒去!”
“别…别,我说,我说。”
吏卒的狞笑,仆人的屈从,一切似已不可避免!
父王旦把自己关在屋里,我们几个兄弟只能被阻在远处遥遥看着焦急,等待……命运的审判!
突兀——
“诸位,东宫的诸位,皇嗣对咱们这些下人如何?有个病有个痛,是关怀备至、体贴照顾呀,对咱多好呀!现在,难道咱能忘恩负义,做那伤天害理的事儿,胡说八道?不能呀!”
众人中,和父王旦意气相投的太常乐工安金藏跳了出来,大声喊着:“东宫皇嗣,是皇上亲儿,天底下,哪有儿子反亲娘的?咱们食君之禄,不能欺骗皇上她老人家呀!”
妈妈的,哪里跑出个老东西来?来俊臣不满一皱眉,低喝道:“来呀,给我把这个聚众闹事、煽动民众的老不死拿下!”
“是!”
东宫奴仆避让,百十侍卫围上!
“谁敢上来!”
噌!大喝同时,安金藏抽手腰间拔出一把短刀,左右哗哗一晃,明晃晃夺目!
呵,这老家伙,还敢跟他们比划,齐齐亮出兵刃,侍卫们冷笑着,毫不在意逼近!
“呵呵呵呵…”持着短刀,安金藏笑得有些悲怆,“你们以为我这刀是杀人的,不,我要把我的心刨出来,让皇上,让你们,让天下人看看,我,太常乐工安金藏,是忠于皇上的,我做的事儿、说的话,对得住天地,对得住……我的心!”
抬手指四方,“而你们,有效力东宫的仆从,有戍卫宫廷的侍卫,有查案办案的吏卒,你们问问自己,问问自己……是否对得住自己……那颗曾经火热的心!”
“皇上呀,皇嗣是您的儿子,是永远忠于您的呀!”
“噗!”
衣衫掀起,刀光冰寒,刺入心间,鲜血喷溅,轰然倒下!
声音……是振聋发聩的,震醒了他们那沉睡的被尘埃遮掩了善与真的灵魂!
鲜血……是殷红滚烫的,点燃了他们那颗曾经滚烫如今却被纷扰世俗事磨的冰冷的心!
这,便是震撼!
“快救人呀!”
不知谁喊了一声,似引爆了什么不存在的东西!
轰!
良知被点燃了!
“快!”
“救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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