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柳玉珍将程以泽的这项优点引以为骄傲。
她认为她的儿子是这世界上最沉稳的男人,他不过二十二岁的年龄,却有四五十岁的心智,做起事来虽说心狠手辣,却足够的霸气。
程家,怕是没有人比他更适合大先生的位置了。
可现在,柳玉珍只要她的儿子平安无事,宁肯他不当程家的继承人。
程以泽的视频会议,一直进行了大半个小时。
直到他关了视频,柳玉珍这才递上一杯泡好的柠檬茶,“以泽,你现在有空了吧,跟妈妈一起去医院,你大伯已经安排好了。”
“你在担心血友病的事吗?”程以泽合上电脑,看了看自己在笔记本上做的记录,漫不经心道,“不用你担心,我自己知道该怎么办。”
“以泽,我知道你恨妈妈从小对你不够关心。但现在妈妈不想跟你争论这些,你听妈妈一句劝,现在就去医院做检查,好不好?”
“我还要忙,出去。”
“白小白知道你得血友病的事情吗?”
“……”程以泽不作声。
柳玉珍皱了眉,“那她就是知道了?”
“……”
“知道了,她还能睡得像一头猪一样?”刚才她经过卧室的时候,推门看见白小白趴了个大字形睡在床中央。她喊以泽的名字时,声音那么大,白小白都没有听见,“她还有半点未婚妻的样子吗?”
“她没有未婚妻的样子,那你有当妈的样子吗?”
这声音透着一股寒气。
柳玉珍虽是内疚,却理直气壮,“我是你妈,是这世上和你最亲的人,也是最关心你的人。”
“最关心我的人是白白。”程以泽眼里有告诫之意,“以后别说你儿媳妇半个不字。”
他心里有数,如果不是因为白白是白敬天的女儿,柳玉珍早已经扮演恶婆婆的角色了。
“她关心你,她还能睡得这么踏实?”
“出去。”
“以泽,跟妈妈去做检查。”
“我让你出去。”
这时,书房的门被再次推开。
两母子以为是白小白进来了,同时抬头一看,却是程建国。
程建国看着母子俩,最后将目光落在柳玉珍的身上,有些不耐烦道,“妈让你停掉我所有的卡吗?”
“提到卡和钱,你倒是挺紧张的。”柳玉珍冷笑了一声,回头望着程以泽,“除了钱和女人,你就不能关心关心你的儿子?”
“以泽不是好好的吗?”程建国望了望程以泽,发现他没什么异常,又望回柳玉珍,皱着眉头说,“你是不是又在老太太那里使什么坏?你以为停掉我的卡,我就能一心一意对你吗?”
“我没空理你那些烂事,是你儿子他……”柳玉珍说了一半,程以泽斩钉截铁,“住嘴。”
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得了血友病,他都不需要程建国替他操心。
而事实上,程建国也根本不会关心他这个儿子。
“以泽怎么了?”
“你儿子要……”死了。
后面的话没说完,程以泽拍着书桌起身,瞪向二人吼了一声,“你们都给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