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湘湘噤了声,看见程以泽这冰冷如霜的目光,坐在沙发上动也不敢动一下。
她最怕的,就是他这般冰冷的眼神,小心翼翼地问道,“以泽,我,我说错什么了吗?”
“记住,我程以泽要娶的女人,是这世上最好的女人。以后别说她半个‘不’字。”程以泽满目告诫目光的告诫完,这才又望向电脑屏幕,用手机拍了上面显示的幼稚园地址,发给了柏杨,“如果你不是来帮我找白白的,那你可以离开了。”
“以泽,我也想你能快点找到白白。我只是不想……”程湘湘解释时,程以泽已经将她当成了空气,拨通了柏杨的电话,“现在就去查那家幼稚园,有消息了赶紧给我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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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白在拘留室里来回跺步。
四面的白墙特别的让人压抑,一扇铁门紧锁,窗户口又窄又小,白小白一分钟都不想多呆。
“不知道以泽知不知道我在这里?”白小白泄气的坐在硬硬的床沿边上,“以泽,你千万别以为是我逃婚了,千万别生气,我也不想弄成这个样子的。”
她长到这么大,从来没有像今天晚上这般无助,担忧,焦虑,害怕,失眠。
一会儿自言自语,一会儿站起来走两步,又无聊的坐回床边。
折腾来,折腾去,一夜都没合过眼。
也不知道,是几点了。
最后缩卷在床头的角落处,浑浑噩噩的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场景很模糊,但她知道那是她和程以泽的婚礼。
婚礼上,乌泱泱一大群的人。
所有人都在注视着她和程以泽。
交换戒指前,有人问程以泽,你愿意娶白小白为妻吗?
她娇羞的期待着程以泽的答案。
可是程以泽,缄默不答。
无论旁人怎么问,他就是充耳不闻,置之不理。
她使劲儿的摇着他的肩膀,“程以泽,程面瘫,你说话啊,你说句话啊,说你想娶我……”
程以泽还是不答,只是冷冷的,冷冷的看着她,也不笑。
她在绝望与羞辱中,逃离了婚礼现场,站在茫茫大海前的礁石上,纵身一跳……
梦在这一刻,突然醒了。
白小白吓了一大跳。
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她爬起来,靠在床头的角落里,抱着双腿,头埋在膝盖前,呼吸久久不平。
大抵是因为记忆里,他的冷多过于他的笑。
也就是最近这一个多月的时间,他才经常对她笑。
所以,她脑子里潜意识的记住的,是他的冷吧。
“以泽,你千万别误会我,不是我不想出席订婚宴。”白小白从膝盖前抬起头来,朝狭窄的窗外望出去,天色幽暗深沉,根本分不明是几更天了,“以泽,我是身不由己,你快点找到我好不好,呜呜……”
“嘶……”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好疼,死了孩子的那个家长下手真狠,可她好像并不怪他,“以泽,就算你找到我,我这个样子,能出席订婚宴吗?”
烦躁,烦躁,烦躁。
白小白真是一刻也不能再呆在这里了。
可是四面墙壁将她围得死死的,插翅也别想从这里逃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