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白自己家族的权势在于大儿子苗英,而不是凭借家族的底蕴,因此言语上显得十分客气卑微。
黎三并没有立即给予回应,而是转眼瞥向门门主陈盛,“陈门主你怎么看?”
陈盛的声音中气十足,没有半点老态,声若洪钟地说道:“能够轻易制服苗雄吕秋以及左所长,这人的实力必定是锤炼者无疑了。不过看起来他应该不是故意为之,否则,要杀死他们三人轻而易举,逃离铁靴城同样轻而易举,为什么还要留在此地?老夫认为,这人应该是有所要求。”
黎三沉吟道:“一尊未满二十的锤炼者么?这样的天赋,比之苗英都不遑多让啊。”
苗家家主突然双膝跪地,朝着黎三拜了下去,“这一切事情皆因犬子而起,苗家愿意承担最主要的责任。”
苗家家主忽然来了这一出,意思是十分明确,这件事是苗雄贪心犯下的过错不假,但左所长以及吕秋难道就没有责任了?我苗家承担主要责任可以,但你们也别想将责任全部推到我的身上!
这是先下手为强,堵住了别人的嘴,为自己家族挽回最大的损失。
哦?黎三饶有深意地瞅着地上的苗家家主,又看一眼旁边神色忽地阴沉下去的陈盛,暗暗想道:“我一直以为苗家能有今天的地位,全赖苗英。但是苗英专注修行,家族大小事务都交由他打理,能够把偌大的苗家打理得井井有条的人物,怎么可能是庸人?倒是我小瞧了他。”
有了苗家家主的表态,陈盛憋屈之余也别无他法,门毕竟在铁靴城开门授徒,必须仰仗黎三的面色,因此他最后还是拱手道:“城主大人,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既然吕秋参与到此事中来,那么该我门承担的责任,自是责无旁贷。”
有了陈盛这番话,黎三总算是心中有数了,终于开口说话:“这件事说到底发生在铁靴城内,打扰了贵客的清净,作为地主人家,我们确实需要赔礼道歉。”
苗家家主得到城主的许可,兀自来到了客栈门口,恭敬说道:“小辈无意打扰贵客清净,还望大人有大量,饶恕一次。我们一定送上厚礼。”
就在这时候,许东笑了,淡淡的声音传遍全场,明明声音不大,可每个人都有种被耳语一般的清晰,“我好好端端地在客栈休息,你们这群小家伙却来打扰,你们家长没教过你吗,饶人清净罪大恶极,怎么赔礼?拿出诚意来。”
这一手显摆出来,黎三以及陈盛终于确定无疑了,没有锤炼者的实力,做不到这种地步,将声音均匀地传播到每人的耳中。
苗家家主恭敬道:“我们愿意献上两万金币。”
过了半晌,一声不屑的嗤笑传出。
“我且问你们,要让满贯觉醒者为你们卖命,需要支付财富几何?”
什么意思?
所有人都愣着了,苗家家主迟疑了一下,“鄙人不明阁下的意思……”
许东冷哼一声,如雷霆乍现,“回答我,要买一名满贯觉醒者的命,需要支付多少钱财!”
苗家家主听出对方话语中蕴含的愤怒,满脸冷汗涔涔,“回大人的话,四万金币,不能再多了。”
许东接着又问道:“我再问你,以铁靴城律法,残杀平民十五人,又该当何罪?”
这一次回答的是城主独女黎娇娆,“按照铁靴城现行律法,残杀平民十五人,定当杀无赦!我奉劝你立即把人放掉,否则,休怪我们铁靴城举城之力将你围杀!区区锤炼者,就敢在铁靴城撒野,真是嫌命长!”
这位黎娇娆名字上面有娇娆二字,但性情却泼辣得紧。不过这番话却是说到众人的心坎里面去了。就连城主大人黎三也只是微微地笑了笑,并没有制止女儿。
就连陈盛都忍不住冷冷一笑,目光如鹰隼死死盯着客栈二楼某个窗户,“不就是打扰你清净么,两万金币还不够赔罪了,小兄弟,不要欺人太甚啊。”
呵呵,欺人太甚?许东重复了陈盛的一句话,一枚水晶球从二楼窗台上甩飞了出来,稳稳当当地落在了地上。下一刻,水晶球亮起一道绿色的光芒,很快,从中喷洒出一张水幕,水幕上如同播放电影一般,出现了一段画面。画面之中,无比清晰地出现了前后三批人马闯入房间的情景,不仅有图像,而且还有声音。
尤其是最后一段,苗雄吕秋脸厚心黑要抢夺锤炼者内核,左所长又明目张胆栽赃嫁祸,三人的声音传遍了全场。
无论是黎三父女、苗家家主还是陈盛,无一不是脸红耳赤,有种当众打脸的羞耻感。
许东冷冷一笑,“本来只要你们拿出诚意来,我就当事事宁人了,不过既然铁靴城如此待客,那也就别怪我手下无情。有道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我倒要看看你们铁靴城能不能日日夜夜将我防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