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被盾牌给重重敲在了胸膛,仿佛一辆满载的卡车又加到极致迎面撞上一般,嘭的一声,整个人跟一口破麻袋似的被拍飞出去。许东人在半空,猛地哇的呕出一口淤血,继而才重重落地,溅起一捧泥浆,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狂牛没有趁势追击,依然聚精会神地守着自己尺寸之地。
许东重新站起来,又咳出两口血痰。他的眼神游离不定,显示着他此时的心情多半也是非常激荡的。许东忍不住回想到之前神秘冒险者的提示,这副强魄魔体甲在抵挡匕的“刺”,尚且挥出这么大功用,那么它防御钝器的时候,不是基本毫无损伤?
战斗中的许东总是不会轻易放弃,这种气馁的情绪很快烟消云散。“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就是那个问号技能了。嗯,狂牛的防御能力确实不凡,可惜度慢,力量低,而且进攻手段匮乏……我仍然有击败对手的机会!”
强忍着胸闷的痛感,许东又组织了一次进攻。这一次,既然知道对方胸甲的特性,那么他的注意力当然放在裸露出来的四肢上面了。圆盾面积不够,要是抵挡致命部位的攻击可以手到拿来,但要周全地防护全身,却难免力有未逮。
一道伤口在许东掠过的瞬间,嘶啦的一声出现狂牛的手臂上。这道伤口倾斜着,像烹饪活鱼时在其表面切开的痕迹,透着股凄厉。鲜血疯狂流淌,很是欢快!
狂牛怒吼着,挥舞手中的圆盾不断还击。此时,许东的度优势真是挥得淋漓尽致。他一沾即走,毫不恋战,不求重创敌人,只求在对方身上留下一道疤痕。按照许东的想法,“尼玛你能耗是吧?我让你耗!”
许东不断游走,不断制造伤害。不过十来秒功夫,狂牛身上已经布满伤痕。这些伤痕集中在手脚上面,每一道伤口的长度都不少于四厘米,如果这个世界处理伤口要用缝针的话,相信实施手术的医生一定会累得脱力。
伤口的出现意味着流血。狂牛血红量多,片刻功夫,上衣裤子便被鲜血染得湿透,淋漓得好像用手一捏就会有血水挤压出来。
只是这个家伙果然不愧韧性十足,对于许东这种无赖打法,始终保持着冷静和耐心,似乎那身伤势,丝毫不会对他产生影响。
许东的余光注意到,给他感觉喜怒不善藏的杨家三少竟然还是一副气定神闲。依照此人的表现,这时候不应该暴跳如雷,像买马的赌红了眼的赌徒,连声怒吼:17号,上啊,17号,你他娘给老子上啊!
难道这家伙还有什么压箱底的杀招没有使将出来?
许东强迫自己重新把精神放回到战斗之中,始终坚定不移地实行着自己的战斗计划。
就在一次贴身短打的过程中,狂牛一改打法,挥舞的圆盾频率不变,却加入了左拳。他的攻势也由防守反击转变成大开大合,有点放弃防守的意味。对于许东而言,这当然是求之不得的好事,他自忖度和反应都远对方,只要保持谨慎,当然可以全身而退。
铁拳从左而右打向许东的脸面,后者膝盖微屈,轻易避让过去。紧接着,青钢圆盾自上而下携着凄厉风声拍来,有种泰山压顶般的狂野气势。面对此攻击,许东心里还是游刃有余,微屈的双膝往后轻轻一弹,就似一只机灵的小鹿一般,从容地脱离开去。
就在这个时候,狂牛却忽然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连场外的杨少庭都情不自禁爆出一声冷笑。
一股寒意直逼心头,但许东却根本想不到危险从哪里出来!
只听咔嗒的一声,好像什么零件裂开。躲闪之中的许东徒然现当头拍下的青钢圆盾在半空中解体一般两边裂开折叠,与此同时,一条坚韧的钢丝从裂口处诡异而闪电般疾射了出来。许东下意识反手一匕格挡,怎料那钢丝却在接触到的瞬间,一下子把匕给死死缠绕住。
许东本能地用力一扯,没想到,就因为这短短瞬间的动作,却是错失了最佳的闪避时机。狂牛的左手倏然窜出来,一下子抓住了许东的肩膀。他的手指有力而粗糙,如同一柄握紧的铁钳,死死把住了他的身体!
瞳孔收缩成一点,浑身汗毛都炸裂起来,强大到极致的危机感瞬间爆。许东脸色大变!
狂牛左手爆地力,一下子把体形瘦削的许东掀翻抛起来。下一秒,他已经快旋身,在旋身的过程中,只听见咔吧的一声,折叠的圆盾再次恢复原状。这面直径足有五十公分的青钢盾牌宛然一块网球拍,借旋身的重势,尖啸着一击拍出,直接命中了身在半空的许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