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离与伯雅的洞房是由伯雅一手布置的,大气堂皇之外处处尽显心思,可原本应该感动落欢笑的事情,却因为年小白而化作一声忧虑的叹息。若离百感交集一颗心跟卡在嗓子眼一般难受。
“要是年小白有什么事,我这辈子都没法安心了。”
若离才跟婢女念叨了一句,就听身后紧跟来一个声音——“若是年小白无事,你以后便都要听我的、信我的。可好?”
伯雅说着就紧随若离走了进来:“年小白的下落已经拷问出来了,多了小半个时辰而已,聆昕殿下派人去救了。”
若离听见伯雅的声音,先是一愣,随后又听说已经去救人,立刻大喜,可刚要开口,却见伯雅抄起喜桌上的茶壶斟了半杯一口饮尽,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这下我终于能放心了。”
若离轻扬了眉头,对伯雅这副样子有些好奇。方才在外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原来他也担心年小白出事不成?
伯雅一眼就能看穿黑衣人意志非坚,若离这点小心思又怎么能逃过他的眼去?
他缓缓走向若离,用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缓慢而又沉稳的动作,将若离仔细地拥抱入怀,然后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只怕这点小事扰了你的心情,然你不能安心跟我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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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烛映在窗棱之上,影影绰绰的红光摇曳,里面貌似有人但静听却又无声。
伍无舞蹲在窗户下面,用手轻轻拉了一把年小白的胳膊,小声儿道:“你倒是听见了没有啊?我怎么觉得他们一点动静都没有呢?你瞧别人都不敢来听房,只有咱们两人这样过来,似乎不大好吧?”
年小白一改往日温柔的样子,狠狠瞪了伍无舞一眼:“要不是你这么迟才来救我,我就不会错过若离和伯雅的婚礼了,父皇有旨让我主婚,我总要做点什么才不算抗旨,现在听一听就当是奉召而来,你觉得怎么样?”
年小白振振有词,可伍无舞怎么听都觉得这喜房中无人。
“你功夫那么好,怎么不觉得里头没人吗?”伍无舞蹲在地上怀疑着自己的听力。
自从年小白一掌将他劈出闺房之后,他便觉得自己的功夫可能是差了点。
此时的伍无舞只顾着低头在地上画圈,却完全没留意年小白眼中闪现出狡黠的光芒:“这里太远了,什么都听不到,你跟我进来!”
年小白说完就轻轻推开了喜房的房门,一个闪身竟然真的窜了进去。
伍无舞之前还耷拉着脑袋不十分有精神,因为年小白虽然被救回来,但他们俩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没个定论呢。可这一抬头看见年小白窜进喜房,伍无舞立刻就像被踩了尾巴似的跳起来也跟了进去。
按他的性子,肯定是不该这么做的。可年小白毕竟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万一闯进喜房看见了什么……他得把年小白抓出来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