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
踏歌正准备给若离磨墨,见若离举动奇怪。便望了过去,之间原本应该是雪白无瑕的一沓白纸。现在被若离翻开,中间却多了一张不同的。上面还密密麻麻写了不少字迹。
“这是今日一早奴婢才拿出来的。当时里面绝对没有这个。”踏歌肯定地说。“难道去了一趟五福堂,又有那不要命的奴才敢跑进小姐的屋子吗?”
踏歌义愤填膺。若离现在大权在握,所以即便桃花坞没人守着,也不会有人敢跑进正屋。要是给别人瞧见了,若离随口说丢了件东西,就能将这人查出来严办了!
踏歌正嚷嚷着要去找人,可却见自己家小姐还保持着那个姿势不动。既不像是生气。又不是忧虑。反而是雪白的面容上泛起一抹粉红,看起来竟像是……害羞的模样?
“小姐这是怎么了?那纸上写得什么?”踏歌已经察觉事情恐怕跟自己想的不太一样,小心翼翼地问道。
谁知她这一问若离的脸瞬间更红,诺诺道:“好像,好像是一封信!”
因为这一封摊开的信格外的厚实,若离才翻开纸页。就映入眼帘。虽然不及细看,但满篇风神俊逸的字体和那笔落处的‘相思’二字,若离还是一眼就看得清清楚楚。
她将手背贴着发烫的脸颊好一会,这才定了定神。再次将那一页有些微褶的信纸拿出,仔细端看。
信纸上头未曾署名。写得是一阕十分特别的小词。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空一缕馀香在此,盼千金佳人何之。证候来时,正是何时?雨半昏时,月半明时。”
几乎不需要任何证据,若离读完这一阙词。伯雅的样子很自然便出现在她脑海之中。
伯雅从未曾亲口对若离说过这些,若离也想一直只将他视为朋友。但两人在抱阳山谷中同宿一夜,这却是不争的事实。事后即便若离昏迷不醒,但醒来之后,心里对二人的关系,总是难免会有些微妙的变化。尤其是伯雅各种表现,都让若离感觉到他是喜欢她的。
若离也不讨厌伯雅,但她从没打算要嫁一个夫君,然后终身守在后宅与妾室姨娘搏斗。正巧伯雅不告而别一走了之,为此若离还曾琢磨着自己是不是自作多情了,正想将这些难为情的念头趁早打消。
可眼前这一封信,字字分明诉说的男女之情,若离这才明白,原来狐狸兜了个大圈子,明明就是那个意思!
踏歌就站在若离一旁,自然也是将信看得清楚:“小姐这信,难道是伯雅公子写的?”
除了那狐狸,还有谁能干出这种事来?可也不怪踏歌不敢相信。因为伯雅明明远在京城,这相思词又是怎么跑到黎府上的?
“看来除了秦掌柜是他的人,咱们府中也有他的帮凶呢!”若离眼中带笑,亮闪闪地充满了好奇,“莫不是那位不要银子的长风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