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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儿手中提着一把剔骨的尖刀,一脸的血痕竟然是被门铃抓伤。她蓬头乱发地盯着站在灶台之上的门铃。而门铃也正虎视眈眈地盯着秀儿。
问月和踏歌的闯入,并没有缓解一人一鸟的对峙,反而是给了门铃一个信号,那就是救它的人终于赶到了。它一只脚站在灶台上,蒲扇着翅膀维持着身体的平衡。而另一只脚爪已经去向不明,只是一股股地向外冒着鲜血。
这小厨房的门被推开之后,秀儿连最后一层掩盖也没有了。踏歌上前将她一把推翻在地,夺下她手中的尖刀递给问月。又死死地压住她,从她的身上摸出那一小截蜡烛。
现在无论门铃会不会说话,都不重要了。秀儿在听见若离掉头回来院子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已经无处可逃了。
“为什么要这样做?”若离最后一个进入小厨房,问了一个踏歌昨天问过的问题。
已经放弃抵抗的秀儿,丝毫没有从前那样的天真之色。她声音急促起来:“小姐原来早就在怀疑奴婢了?你故意设计!就是为了让我自己暴露!你为什么不相信奴婢!”
若离似乎早就知道,这种问话必然很累。她其实一点都不想知道秀儿被判自己的理由,只是想给秀儿最后一个倾诉的机会罢了。
“你说我不相信你。可是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若离按照套路,机械的说下去。“难道你要说桌案上的火不是你放的?”
果然,秀儿在踏歌地压制下挣扎起来,想跑到若离跟前,她失望地看着若离:“是我放的又怎么样?小姐你为什么不怀疑问月!小姐什么事情都信任问月,明明知道我讨厌问月,还要对她那么好。小姐你为什么不能相信我一次呢?”
若离一愣,听秀儿这口气,火明明是她放的,但她还要求自己无条件地相信她,并且按照她的思路去怀疑别人?
真是不可救药了吗?
“小姐有什么好事都让问月去做,偏偏我就要去做那倒霉的事情。要不是小姐你让我去佛堂送瓜果盘子,我也不会被老夫人打得这么惨。小姐你可连帮我求情都不愿意。”
“还有,明明我才是跟着你时间最久的,可是你却将账册都交给问月保管。是夏红告诉我,想看你责罚问月,就要放火烧了问月保管账册!可是你却一点都不怪她保管不当,反而还让她继续保管!”
“小姐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对我来说有多不公平?”秀儿不等若离说话,就将头扭向问月,继续冲问月喊道:“要不是你总在小姐跟前挑拨离间,小姐一定会相信我的。”
听了秀儿这‘充足的理由’,若离反而比刚刚怀疑秀儿时候更加淡定了,“为了让我怀疑问月?你就将桃花坞的事情都说给夏红知道了?”
若离对压着秀儿的踏歌说道:“放开她。”
秀儿的眼中燃起一丝希望之色,若离心软,听了自己的苦衷,一定会原谅自己的。
谁知若离只是看了看门铃的伤势,就对踏歌说:“门铃失血过多,已经站立不住,再不救恐怕就要死了。你先将它抱出来。然后把小厨房从外面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