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一身冷汗,不知是在雨水泥地里跪得太久,还是因为事情的发展越发失控。连她也微微有些颤抖起来。可惜她现在担心的事情,若离还并没有察觉到。
她从未将那药材用到雪烟身上半点,可这一旦被搜出来,恐怕自己浑身长嘴也说不清了。
直到王嬷嬷带了清一色的婆子,进来请示了老夫人,又将两座院子里各个角落翻了个底朝天的时候,林氏才抓住了机会向若离递了个眼色。若离倒是看见了林氏的眼色。可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包几乎原封不动的‘马钱子’,已经被呈到老夫人的面前了。
“这是什么?”老夫人见果真搜到了东西,看林氏的眼神中也充满了失望。
不等林氏和王嬷嬷作答,站在一旁的若离也只能跪下:“回祖母的话,这是若离给二娘治伤的药。名叫马钱子,药性寒凉,孕妇勿近……”
若离的声音冰冷,连她自己听着都感觉十分僵硬。因为这一次,自己与林氏。恐怕真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了。只是不知道,这背后将船凿沉的黑手,到底是谁?
不管老夫人信还是不信,若离只能硬着头皮将林氏受伤一事说给老夫人听。可是让人十分无奈的是,连若离自己也觉得,她所说的事实,听起来就像是现编的一样,连她自己都觉得十分不可信。
“你给她的药?”老夫人将身体微微前倾,困惑地看着若离:“你那里药材不少,这个我知道。可是她伤了之后不去看郎中,跑去找你拿药?”
若离一窒,当时她也这样问过林氏。林氏是怕老夫人急着问她要孙子,这才不请郎中。可是现在若离却无法说出这个理由。即使说出来,也仍然很不可信。
无奈之下,若离只能点了点头。保持沉默。
若离尽力想保住雪烟的孩子,没想到这回反而将自己搭进来了。
若离能想到的办法,就是必须证明雪烟的症状,与沾染了马钱子的症状不符。
这是最直接最有效的办法。而且事实也的确是这样。
若离一早就摸过雪烟的脉相,虽然已经有些危险,但却绝不是一次伤害造成的。要知道她在刚有身孕不久的时候,就已经见红过一次,这一次伤胎居然还能保住,那怎么可能是药性霸道的马钱子导致的?
可是这些‘证据’毫无作用,因为它只有若离自己知道。就连刚才给雪烟看诊的那个郎中,若离也不敢保证,他能诊断出真实的结果。
若离脑中飞快地盘算着如何脱身,可想尽办法,也只觉得自己陷入一个死局。不由地懊悔自己为何将踏歌问月都带了进来,要是现在留一个在院子外面听着,兴许还有办法能解救自己。可现在,自己外面能用的只有一个远在桃花坞的秀儿。
若离深深吸了一口气,不知道‘奇异志’的借口还能不能再用一次。如果现在坦白自己的一身医术,并且说是从奇异志中偷学而来……这也许是现在唯一能行的通的路了。
不管怎么样,总不能就这样冤死在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