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这么多天,踏歌实在熬不住了,便跟问月商量跑到若离这里‘躲懒’来了。
“小姐, 都是我不好。要是夜里当值的是问月,她一定在火刚起头的时候就醒了,就不会烧着这个样儿了……”踏歌垂头丧气地自责到一半。话还没说完,就忽然盯着若离的脚边地下发起楞来。
若离并不会因为婢女们私自调换值夜而责罚她们,反而觉得这事是踏歌赶上霉运了。想她在秀儿隔壁房里睡不好,到了自己这里更加睡不好。若离正想着安慰她几句,就见踏歌盯着自己的脚边地面猛看。
问月也发现不对,只是踏歌一人是跪在地上。另外主仆二人站着。哪里知道她在看什么?
问月用手轻轻捣了一下踏歌的肩膀:“跟小姐说话,你发什么楞?”
别说踏歌还真就是楞了,她张着合不住的嘴,磕磕巴巴地跟若离说道:“小……姐,那个。桌案下头,有一截蜡烛……没烧完的。”
她既然能看见蜡烛,那肯定是没烧完的了。若离白了她一眼:“起来吧,也不嫌地上脏!说话都傻兮兮的了,明天给你一天休假,让你好好睡一觉。”
若离心想既然看见了蜡烛,那就应该是从烛台上头掉下来的。想必真是没放好,所以才引起了这场小火灾。
还好没叫她们嚷嚷出去,否则这两个婢女也逃不过伺候不周的惩罚。到时候若离手上就真的无人可用了。
可再看跪着这踏歌,却仍是跪着不动。
若离与问月心中奇怪,不自觉的也顺着踏歌目光,弯下腰向桌案下看去。
这一看,若离与问月两个也呆了!
难怪踏歌前言不搭后语,还傻兮兮的!这桌案下的一小截蜡烛,并不是若离屋里用的无烟红烛,而是黎府一般下人用的白烛!
踏歌跪着向前爬了两步,探手将桌下那截白蜡抠了出来。
三人就着烛光仔细看去,这小截蜡烛大约不到半根手指那样长,还真就是一根外头用的白蜡。要不是踏歌跪下,角度又刚好,恐怕还真就错过了这样一个重要的线索。
有了这个,这场火灾可就不是意外了!
这显然就是有人趁夜,从外头扔了一支点燃的蜡烛进来。
这个判断十分符合现场的情况:趁着深夜,从外面扔进一截点燃的蜡烛,这个只要精心算计过,应该都不难做到。而蜡烛点燃火灾之后,反而会将它自身烧尽,这样就可以不露端倪破绽了!
好比若离烛台上的红烛,应该就是被火烧尽的。
知道了起火的原因,若离却不知谁这么无聊,要作出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
要知道屋子里住的又不是死人!值夜的婢女,一般都是警醒着睡的。以防主子夜里有什么吩咐。就像踏歌所说,如果不是她太困了,或者换成问月在这里值夜,恐怕这火势头刚起来,就要被扑灭的。
既然烧不死自己,那防火干嘛?难道只为了吓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