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若离飞快地将盘查过的物品排放整齐:“还能有谁!她可真会给我找麻烦。”
若离和问月悄无声息整整忙了两天,终于将所有库房编号记录完毕。几大张纸上标注的极为清楚:缺少的、残损的、被调换的。林林总总一并交到五福堂去。只等着老夫人看过之后再做打算。
老夫人先是听了若离简单的描述,随后一页一页地翻阅了若离的记录。眼看着那些记录明晰真实,老夫人掌家多年,一看便知不假。
若离累得腰都细了一圈,却还得要考虑老夫人能否承受。她尽量婉转地说到:“祖母看看这些,兴许是若离弄错了……”
老夫人的脸色越来越黑。
“啪!”
一声脆响直落在光滑的地面上。老夫人手中的茶盏就这样生生地丢了出去。
“这哪里是你错了!这分明是我有眼无珠!给我儿娶了这样的媳妇!”老夫人摔了杯子,还是气得直拍桌子:“去!去给我把柳氏给我找来!我倒要问问她为何要这样对我黎家!”
老夫人多年不曾这样大怒,这次回来,几次急火攻心。若离曾偷偷扶过老夫人的脉搏,心知这样实在有害。连忙上前各种劝慰。只愿老夫人能宽心。王嬷嬷见若离端茶递水,照顾得十分周到。便拿了若离的明细单子,一路派人去盘查库房,另一路则去请黎夫人速来!
孝恬堂中的黎夫人,此时正将一块浸湿了冰凉井水的帕子盖在脸上,她躺在贵妃榻上,嘴里带着哭腔哼哼:“我怎么这样命苦啊!这一番好心都喂了那没良心的狗!”
“不对!不是他!”黎夫人翻个身继续哼哼,“都是那林氏贱人害我啊!”
伺候黎夫人的蒲儿,小心地绕过满地的碎瓷渣滓,又绞了一块冰帕子给黎夫人换上:“夫人莫要难过,等咱们能出去时。再将今日的债变本加厉的讨回来!”
黎夫人听见这话,却并没提起斗志:“还讨什么债!你可知道我现在的心情,就是让那些贱人死一百次,我也舒坦不了!”
其实黎夫人也算是小心了,她哪里能想得到,那归山林居竟会卖假酒给她!——
蒲儿好容易托了角门的婆子出去打探。那婆子到了归山林居一问,果然有这么一种近日远近闻名的酒,此酒唤作桃夭。
婆子回来禀报,黎夫人一听这‘桃夭’之名,就更加深信不疑虑。这正是黎老爷这种‘风雅人士’最爱的调调。
于是这才取出银票,予了那婆子去买酒。
当晚的孝恬堂,红烛高照,美酒佳肴。彷如新婚。只等黎老爷听闻‘桃夭’之约,前来赴宴。
可是黎老爷来了!黎老爷又走了!其中过程何必细说,黎老爷压根就不知何为桃夭,更别提放黎夫人出去了!
黎夫人至今都没想通,究竟是何人骗了她?告诉她消息的,是守门的婆子。放出这消息的,是林氏的元宝。买给她假酒的,是城中的酒楼。来喝酒却说酒不好的,是她的夫君黎老爷。
这些人合起伙来骗她一个?
非但不能解了紧闭,反而折腾掉了大把的银子。黎夫人一想到这些银子,足够再给若露添上几件新衣首饰,便心疼的要死!足足哭闹了一整夜,将那林氏与黎老爷一并咒骂的猪狗不如!
这才刚刚安生下来,又传来新的消息,王嬷嬷命人来请夫人去五福堂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