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微微看了一眼管事,“昨夜里搜查王府激起了姑母的好奇。鸣棋胆敢孤身前往明月楼,就是知道,此时此刻,在这帝都之中,最为耀眼的,恐怕就是我与鸣棋莫属了。所以,现下做的戏,不光是要给我们彼此看,也要给大公主和皇上派来的那些人看。万万不可以偏概全才是。”
管事还在寻思这些太子给出的释疑,太子就已经大踏步向外走了。
管事拍了拍脑门儿,赶紧跟上去。冷不丁听太子丢出一句听月楼来。
太子竟然要去那个地方?那么不以以偏概全的方法应该是身临其境嘛。
听月楼,又同每次人们见到它的时候一样,衣香鬓影在男人们的嘶吼中间缠绕,曼妙身姿在舞台上轻歌一曲,引得金银像雪花一样从天飘落。而那些曼妙的女子,总会动作轻盈地躲开那些金银带来的伤害,下一瞬,甚至是这些恩客看不清的一个眨眼之间,那些金银已经跑到她们如水葱般的手指之间了。然后他们的惊奇变成尖叫。在这个时刻,在他们眼中,她们如同仙女,这也是听月楼与帝都所有勾栏都不同的地方。它简直就像一个谜,明明就在眼前,也摸的到。但事后每每回想起来,那其中的欢愉都如明月前生一般。
到过这里的人,最后都会迷上这里。
管事的心上现在一团糟,他甚至有一些失望的想,如果从今日之后再也做不成这东宫的管事,他干脆全力经营听月楼算了,起码能够知道是在毫无悬念的享乐。但如果真的能那样,可就真是老天的恩赐了,现在事情的走向,也许会更加泥泞,一朝陷进去,就再也拔不出腿来,他心中涌起那样的惆怅。
而坐在他身前的太子,是一个野心比他身上的高贵还多的人。那样令人一见,就觉得是儒生公子的面孔,与皇上,完全相近的身材,是他从小就能获得圣恩眷恋的最显而易见的原因。他曾想他投对了主子,一生万事大吉。但那么想一生,可真就是小看了一生。
管事原本以为太子来这里,是为了要见鸣棋世子,但太子一走进听月楼,就直接对迎上来的老鸨说,“去叫听月姑娘过来。”
这时候糊涂又占据了,管事全部的心扉。事情已经紧张到了这步田地,管事自觉自己呼出来的气,转瞬之间就能在空气中生杀结裂,阵阵有声。而在张开嘴呼回去的就已经是冰块儿了,可太子的感觉完全不同于他。太子现在要见的,可是这听月楼的头牌。
管事觉得自家太子还是没有体会到他要干的事情,到底事关如何的性命成败,否则就不会如此坦然的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因为心里一直没有底儿,立在太子身后的管事见到听月姑娘前来时,也并没有一如继往的看懂太子眉目之间的示意,自行退出去,而是呆呆的立在太子身后。
听月姑娘显然不在乎这些,只是将那样令人难忘的笑容,一如从前地展现在脸上。
此时的太子可没有看她,他只是低下头,专心致志的,看着那些放单落在一边杯盘狼藉之上的桃花笺。
明月刚刚福身,太子已经说起话来,“姑娘写得一手好字。如果以如此的一手字,去考状元,我想,姑娘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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