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再合适不过的时机。”就在她心中极度矛盾,无法选择的时刻,脚步已经快于这些矛盾,直接走上前去,从另一厢相绕进了刚刚还被围成铁桶现在好不容易,被挖出一个缺口的院子。
现在,这样走向那屋中人,心里的感觉又变得无法描述,她知道这是会超出每一次见面的聆听,她甚至觉得感觉出了自己的虚无,因为什么心态都没有被抱定。她甚至是不为什么的去见这个人。
门扉转动,那样的轻微吱呀声,逆过时光而来。一切都显得这么逼仄。
然后,一个声音在这逼仄中响起,“鸣棋世子真的很聪明,是不是?我本来还在想这样的心意,要如何让无忧小姐知道?但他竟然没有一丝遗漏的全部看出来了。甚至连事情的发展顺序都安排得这样好。”
无忧忍不住惊异出声,“我,我这样冒失前来,没有惊吓到将军吗?将军该不会是早算计到了这一切?”
他长叹一声,“知之,并不幸福。”
听他这样感慨,无忧心中有些发沉,“其实,这样来见将军,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说什么都像是一场算计。”
他发出奇怪的声音,听上去很像是在轻笑,“我每天都在想着无忧小姐,那是种奇怪的滋味儿,就像背负着一座大山,然后用很长的时间再吐出一粒粒石子,让他们重新变成山峰。”
无忧不明白他的意思,愣愣的瞧着他。直到看到他慢慢摊开手心。无忧也在同时看向他的表情,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问了一句,“什么?”就像在笃定,他伸出那只手,是想对她说什么话一样!
他也不负她这一刻的诡异问法,“得成忠义何辞死。人人都以为,我会有很多的想法,起码会让自己死得更妥帖些,其实我这一生杀了太多的人早就够本了,不想在得失上计较什么了。那些想要得到我手中矫诏的人,天天在想我的心思,而我又何尝不是天天在琢磨他们?好在,我也富贵过,能想出他们的心思,可是他们却都没有死过一次,很难琢磨透我的想法。更何况,有件事,他们就是死也猜不到,他们基本上都已经肯定存在的那个矫诏,我手中并没有。那位公子与鸣棋世子,也只猜对了一半。”
他说到这里,忽然抬起那只久久不动的手来,一下子拽住无忧的袖子,面色如有千钧之重,手上的力气更是无可挣脱,“一定不要告诉他们这最后的底细,就让他们以为,你手中有那个能翻动大显的东西,然后,这一生都舍命助你。毕竟比之男女之情,这个似乎会更为坚定。”
无忧一时反应不过来他的意思,动了动嘴唇,接不上他的话。
他好像也没有真的想听无忧说什么,“无忧小姐不必感激,我这么做也并不是为你,只不过是要还了蔡氏的养育之恩。其实,关于矫诏秘密留存在自己手中的说法,只是老太师给皇上设下的一个局,算作是对皇上最后的一点报复。可惜,我想了这么多年才想的明白,当时,我只以为事情是凑巧,在太师说出矫诏密藏地点的同时,我被打晕,然后将那地点忘记,可总有一天我会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