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说,昨晚这里发生的事情,没有小钧,或者老四形容的那么简单?”
叶扬平瞄了眼一旁的叶扬昭,这让叶扬昭连连摆手道:“我说得千真万确,这种事能开玩笑吗?再说了,大哥,三哥,如果我要对付一头野猪,需要如此大费周章?”
叶扬平沉默了,叶扬泰却沉吟道:“老四,别激动,我相信你的为人。但如果你的话没问题,那么就是小钧撒谎了。”
“撒谎?”
在场除了叶扬泰,所有人都露出惊愕之色。
在他们眼里,叶钧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门外汉,像这种动辄两百公斤的大野猪,就算是服役的军人,在没有枪支的前提下,也只能是送命的料。毕竟,比速度,比不了,比力度,同样比不了。可是,作为行家里手,尤其常年入林打猎,对于痕迹的判断不会有错,他们都升起过一个难以置信的念头,尽管觉得有些不切实际,但脚底下这些印痕却是比真金白银还要真的证据。
那么,问题来了,叶钧是如何躲掉野猪来回上百次的冲撞?为何浑身一点脏乱都没有?甚至还能活得好好的等叶扬昭出现?
叶扬泰站起身,睁开眼,凝视着叶扬昭,“你确定当初就小钧跟那头野猪在这里?”
“如果要进村子,只有一段路,昨天除了二哥一家,还有阿雪一家,就没外人进过村。”叶扬昭顿了顿,平静道:“如果想走林子迂回穿过来,不说里面有着我们布置的大量陷阱,就说一些引铃都没发出任何响动,后院负责监控动静的水竹管流出的水也跟平常一样,分量不多也不少,所以几乎能断定没外人进村子。”
叶扬泰琢磨好一会,才缓缓道:“好了,不管在小钧面前,还是老二、阿雪他们,今天这话题都得打住,不准再提。”
众人应了声,继续在前方查探,而叶扬泰望着脚下这狼藉的地面,喃喃自语道:“难道说,小钧当真隐瞒了什么?不可能,他身子明明很虚,外界那套也无法在野猪的速度面前保证浑身不脏不乱,而且就算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有名师指点,可小钧这年纪,未免有些荒诞了吧?如果当真如此,为何老二以前都没提过?我记得去年小钧来得时候,还一路摔了几个跟头,明显就是下盘不稳,奇怪,真奇怪。”
叶扬泰本打算收回目光,忽然,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不对!这地上确实有小钧的脚印,可这些脚印压根不是在同一条行走线上的,而是乱七八糟拼合在一起,才会给人一种错觉。小钧是怎么做到的,他根本就没真正走上一步路,这些脚印的凹陷度,明显是从高空坠下后留下的!”
叶扬泰越看越心惊,越看越匪夷所思,同时,心里也升起一个荒诞的念头。
祖家祠堂是统拜点,大体是一些百年前供着的灵牌,因为坟地难觅,或者遗体遗失,加上生前又对老叶家有过贡献的先人。之后,才轮到土葬在五里外一处看起来比乱葬岗好一些的坟地里。小时候叶钧记得很怕到这地方,或许是当初堂姐叶轻柔说的一些鬼故事,还说有时候早起撞见鬼,所以当时叶钧确实被吓得不敢走出叶家大宅,也亏得董素宁又哄又骗,加上叶扬升板着张脸,才心不甘情不愿来这地方。
现在叶钧自然没这种想法,只不过,总觉得叶轻柔,以及三叔、四叔看他的目光怪怪的。
“小钧,能不能给大伯说说昨晚上的事情,看你现在气色明显好不少,大伯也可以开口唠叨几句。”
叶钧不疑有他,笑道:“大伯您请讲。”
“恩,那我可问了,昨晚野猪出现的时候,你怕不怕?有没有逃跑?”
不得不说,叶扬泰的道行可比叶轻柔强上不止一筹,至少叶钧仅仅是觉得这是叶扬泰的关怀备至。
“大伯,其实昨晚上我根本就不知道野猪溜了出来,当时风很大,草丛那些唰唰声,很难分辨到底是动物弄出来的,还是风刮的。”叶钧故意露出副无辜之色,“而且,当时伸手不见五指,视野能看到的恐怕也就一米的程度,所以当听到野猪发出的一阵咕咕咕,我才惊醒那头大野猪就站在我身前不足十米的位置,当时可把我吓死了。可是,一想到四叔说不能跑,我只能死死攥着手电筒,连呼吸都得屏住,希望这种行为能骗过那头野猪。”
叶扬泰点点头,神色如常,安慰道:“你做得很好,希望这件事不会对你以后造成影响。”
“谢谢大伯。”
叶钧看似很认真的应了声,但只有他清楚自己那份藏于内的心不在焉。
经过一番忙碌,尽管地面很脏,但没人在乎,而是恭恭敬敬对着这些入土为安的祖辈拜祭,偶尔会在坟地上撞到一些村民,大家都会笑呵呵打着招呼,或者互相帮衬着。叶轻氺与叶轻璃最是淘气,每次都抢着要点燃鞭炮,还有那些纸钱蜡烛香,都要一马当先,直到被那些松香熏红了眼,才会老实巴交蹲在地上擦眼睛。
当忙完一整日的扫墓,走在最后方的叶扬泰忽然朝身旁的叶轻柔道:“你说小钧曾打算让小璃带他上山?”
“是的。”
叶轻柔应了声,叶扬泰先是沉吟好一会,才平静道:“行,如果可以的话,你就带着小璃跟小钧上山,记得,走右边那段路。”
“右边?”
叶轻柔露出惊色,起初以为是听错了,但见叶扬泰似乎已经拿定主意,点头道:“爸,我知道了,您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