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肥粮足,虽然在中平年间曾是黄巾贼侵害的要害之地,但随后在当时冀州牧皇甫嵩的上书下,免了几年赋税,已经休养生息过来,因而冀州不缺粮食,虽然大多数都储存在各大世家,但州郡县各处的府仓里储存的也不在少数,足以支十年只用。
所以韩馥没有在意袁基的借粮之事,神情颇是自得大气,昔日位高权重的袁基能求上他,对他而言也是自得之事。在他想来,袁基既然开口,那借出十万石,甚至三十万石也没问题。
看到韩馥的姿态,张辽毫不客气的开口道:“五百万石。”
嘎?!正笑眯眯抚着胡须的韩馥手一抖,揪断了几根胡子。
噗!正举杯饮酒的郭嘉一口酒喷了出来。
连袁基的脸色也是一僵,眼角止不住抽搐。别说韩馥了,就连他也觉张辽的开口数目太离谱了。
五百石是什么数目,足以令十万士兵两年之用!
袁基这才想到,自己一路上并没有询问张辽想要借粮的数目,在他想来,能借五十万石就不错了,没想到张辽也开口就是五百万石!
韩馥显然被张辽这个五百万石震懵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伸出五个指头:“五百万石?”
张辽正色道:“不错,正是如此。”
韩馥当即摇头:“没有,没有!邺城仓中,也不过两百万石存粮而已,更不可能全部借出!还要发放薪俸,供养将士之用。”
张辽摇摇头,脸上露出一副悲伤的神色:“韩使君,非是我等狮子大开口,实是到了穷途末路,上党郡的数十万百姓而今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生死一线哪。”
袁基面目低垂,连郭嘉也急忙低下了头。
韩馥愕然道:“足下何处此言?上党郡莫非无粮乎?且上党郡不过十数万人口,何来数十万百姓?”
袁基转过了头,郭嘉的头更低了。
张辽暗中掐了下大腿,继续装出一副悲伤的模样:“去冬以来,匈奴在太原郡肆虐,十多万流民涌入上党,袁使君仁慈,将他们安顿下来,如今却是无粮可食,若是他们饿死,袁使君心中必然自责,无奈之下,只能来向韩使君借粮。”
韩馥喃喃道:“匈奴如此厉害乎?太原郡也不过二十万人口,竟然逃过来一半……”
咳!咳!郭嘉忍不住咳嗽起来。
张辽在心中大骂,这韩馥怎的对各郡人口知道得如此详细?他却不知,韩馥当初在尚书台担任尚书之职,管的就是户曹,对这些数字又岂能不知。
心中虽然大骂,张辽脸上仍是一副哀叹的神情:“太原、雁门,到处都是流民,原本豪强大族庇护的百姓也纷纷逃了过来。”
韩馥这才点头,他管过户曹,自然知道豪强隐匿户口的严峻性。
张辽见状,心中一松,又道:“更可恨的是黑山贼,黑山校尉杨凤,数次劫掠县乡,以致饿殍遍地,实在是……嗨!还望韩使君相助。而今袁使君已在上党屯田,一年之后,所借粮草必然如数奉还韩使君所掌冀州!”
韩馥发了会呆,又连连摇头:“五百石实在太多,奈何仓中没有……”
张辽忙道:“冀州乃天下有数的大州,下属九个郡国,更有县乡无数,所藏粮谷可支十年之用,邺城粮谷不足,韩使君可从其他郡县调取便是。”
袁基和郭嘉不约而同的仰头饮酒,借着袖子遮住了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