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晌午,桑家鱼庄来了一位男子,在大堂内竟当众敞开双臂向楚婉玉拥抱而去,可楚婉玉灵巧地闪避开来。
这位男子穿着一套白色西装,面容英俊,长发在脑后扎起,看上去颇具艺术家的气质。可当众如此行为,差些惊掉林静她们的下巴,因为这里桑家坞地盘,现在谁不知楚婉玉是某个人的情侣。
“玉师妹,咱们同吃同住了几个月,你现在怎么变得生疏?”
“凌师兄,你!”楚婉玉脸色倏变,这样暧昧的话若被宣扬出去,自己百口莫辩,当她回头看到林静的神色,从她们的神色中看出了意外和鄙夷。
“我爱你,玉师妹。你难道忘记回乡前的所有誓言?我这次来就是要把你寻回京城。”
林静见事情不对,连忙迎了出来,很客气地打断“凌师兄”的表白,并挡在“凌师兄”与楚婉玉之间。楚婉玉的脸色已煞白,溢满了焦急,平时的伶牙俐嘴此时结巴了。
“凌师兄...我已经有男朋友,你别乱说话啊。”
“不可能。你跟老师说过你没有男朋友的,你这是在欺骗我!他是谁,我要面见他,我要夺回你!”
楚婉玉双手捧脸,如逃一般地奔向楚阿叔的住处。
楚阿叔静听了楚婉玉的哭诉,紧锁起浓眉。这真是造孽啊,曾经有同样的一道难题摆在自己面前,选择爱你的人还选择你爱的人?而自己选择了前者。
“让小文前来,有些话需要当面说个明白。”
在楚阿叔的住房内,丁文的穿着与“凌师兄”相比,显得土里土气,更象一位农夫。“凌师兄”操着京片子当面一连串的质询,神情十分激动,质询的话让林静、谭虹她们手里捏了一把汗。
“你说你和小玉同居了几个月?”丁文不可置否地摇头一笑,接着淡淡地说:“我不相信你的话,却信任小玉。”
楚阿叔、林静、谭虹三人都怔住,原以为丁文即便不当众大发雷霆,至少也会脸色难看。楚婉玉抬头望往丁文,眼角还挂满泪痕,目光充满歉疚。
“论按你这么说,我和林静、谭虹她们也算同居了,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吃在同一个餐厅,算不算同居呢?其实北漂的男女合租一处很正常,小玉若接受了你,她不会回到桑家坞。你没必要一到桑家坞就混肴视听,因为没人比我更了解小玉的清白,她的确是个很优秀女孩。”
“阿哥。”楚婉玉扑进丁文怀里,双手紧紧地抱住,这一刻再不愿松开。
“凌师兄”也冷静下来,仍有不甘:“你若爱玉师妹,就该放手让她自由选择。老师很赞赏玉师妹的天赋,她只有在京城才会展现才华,让窝在这个鸟不拉的偏僻乡村,你等于扼杀一个天才,你不觉得这么做很自私吗?”
“够了!”楚阿叔断喝一声,中气十足,接下来的言词十分犀利:“小伙子你真是狗屁不通,一点都不懂生活,如果唱歌是一个事业的话,女人难道只能拥有事业么?我想女人更重要的是婚姻,找到合适的另一半,小玉现在找到了自己的爱,本来你若爱她就该成全她,而不该象现在这样胡搅蛮缠。我做小玉的阿叔,也支持小玉的选择,因此你走吧。”
“玉师妹的心里肯定有我,否则不会经常和我缠绵于花前月下,我不会放弃的。”“凌师兄”叫囔着转身离去。
丁文却嗤笑一声:“这人极端恶毒,这番话想在我心里埋下一根刺,他太小看我了。我本来还打算动员小玉前往京城,现在看来不必了,一个老师培养出这样一个学生,谅必这位老师教育方法欠佳。”
“老板,你别理会这个草包。这人看上去风流倜傥,却没有一点人格和素质,他也太肤浅了吧,我决不找这样的男人。他浑不知爱一个人必须信任她,若失去了信任的基础,再多甜言蜜语都是虚伪。”做为丁文的拥趸和楚婉玉的闺友,谭虹和林静替楚婉玉渡过这场小波折高兴。
“好了,小文你也不要整日关在孵化基地里,应该多抽出些时间陪小玉和家人,事业不是男人们的全部。”楚阿叔赶走了四人,自己关上房门后径直去找田晓石。
回到家中,小玉竟当面叫起母亲为“阿妈”,虽然初次叫唤有点拗口,却依旧令母亲和小姨她们在惊讶之余高兴不已。她主动向母亲和小姨坦诚晌午的事,惹得母亲和小姨与她站成同一阵线,均说这个男人不是东西,该找小狼与他理论去。
让小狼去理论?亏母亲和小姨说得出口,不过小狼最近在闹情绪,经常站在海边对着笔架岛方向长吼,估计想念嘟嘟和游游。游游可能回到大海深处,但嘟嘟进入“一勺泉”的岩缝里,似乎有几个月了吧。
见三人相谈甚欢,丁文一闻自己浑身满是鱼腥味,便独自上楼洗去鱼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