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鼻梁骨定然要断了。
然而蟋蟀虽然不是什么武功高手,但也不是那种任人欺负的小毛孩子。
这几年他跟着叶逸风身边,叶逸风命他和虎子二人每天早晨都要练一个时辰的拳法,不为别的,只是为了让他们强身健体,少生病。
自从进了镇南侯府之后,蟋蟀和虎子更加知道了人心险恶,每天早晨练拳也更加用心,而且还趁着空闲的时候找家里的护卫请教。所以眼前这几个壮汉,他还真是没放在眼里。
打壮汉的拳头打过来的时候,人也跟着扑上来。
蟋蟀麻利的一侧身,躲过他的拳头之后,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那人见状很是生气,且鄙夷的一哼,反手就要挣脱。熟料蟋蟀力气虽然不大,但却紧紧地扣住了他手腕上的穴道。然后借着他扑过来的力气往侧面一推,那壮汉便噔噔几步冲出去,差点没扑到地上摔个狗吃屎。
叶逸风对蟋蟀很有信心,连看都懒得看,只侧头看着锦瑟红彤彤的小鼻子,轻声问道:“冻坏了吧?我们先回屋去。”
锦瑟却看得带劲儿,笑嘻嘻的摇头:“看热闹呢,你这人真是的,都不知道关心关心自己的人么?”
叶逸风淡然一笑,说道:“这有什么意思?回头有了更热闹的再出来看也不迟。”
锦瑟轻笑:“还有更热闹的?”
叶逸风揽着她的肩膀往里面走,只说:“进去喝杯热茶去去寒气。”
然而他们只走了几步,便有两个大汉挡住了去路,其中一个凶神恶煞搬得吼了一嗓子:“谁也不准走!”
锦瑟微微皱眉,还没来得及怎样,便听见‘咚’的一声,那个说话的汉子整个人飞起来往后摔去,一下子撞到了客栈的屋门上,又‘咣’的一声,把门板撞得四分五裂。
而与此同时,蟋蟀也正好挥起手中的马鞭,啪的一声抽在那个跟他对打的汉子的脸上,顿时皮开肉绽,点点鲜血洒在雪地上,宛若怒放的梅花。
“啊——这些人是江湖强盗!大家抄家伙,一起给我上!”
胡里长颤颤巍巍站起来,振臂一呼,那些壮汉果然抄起家伙一起冲上来。
然而锦绣又岂能让这些人得手?只把黑色的斗篷迎风一挥,强烈的气流便把这些人给冲出去,一个个东歪西倒的躺在雪地里半天没站起来。
叶逸风轻笑着问锦瑟:“怎么样?好玩吧?”
锦瑟点点头,说道:“都没打起来,有什么好玩的。”
前院这么大的动静,早就惊动了在院子里留守的陆尚风等人。
陆尚风带了两名手下赶过来一看这情形,不用问也猜的差不多。于是他低声吩咐身后的人几句,那人便应声而出,直接去马号牵了一匹马出了客栈。
胡里长一看这几个人身手如此厉害,想着再纠缠下去也占不到什么便宜,便一挥手带着他的侄子准备上前给叶逸风等人拱手请罪。
而他那侄子依然不甘心,扶着胡里长的胳膊低声问道:“叔,难道就这样算了?”
胡里长阴阴的笑了笑,说道:“打不过人家,还不得服个软?”
胡家叔侄俩对视一眼往,彼此心照不宣的笑了笑,往叶逸风这边走过来。
叶逸风却看都不看他们一下,只吩咐陆尚风:“你看着办吧,别留下什么把柄在这些人的手里。”
锦瑟还想说什么,却被叶逸风拉着踩着破碎的门板在掌柜的和伙计们异样的眼神中淡然的往自己的小院走去。锦绣和巧云紧紧相随,只把蟋蟀留在了陆尚风身旁。
回到屋子里,翠奴急忙上前把锦瑟身上厚重的狐裘脱下来,另拿了一件棉袍给她披上。紫雀儿便去桌子上暖在棉筐里的汤煲里盛了一碗热腾腾的香菇鸡汤给锦瑟。
叶逸风也把猞猁裘脱下来,喝了两口汤后坐在锦瑟身旁。
紫雀儿又拿了软底的棉鞋来给锦瑟换,锦瑟便道:“我待会儿还要出去看看呢,鞋子不用换了吧。”
叶逸风笑道:“你还看什么?不过是几个小人物儿在哪里蹦跶,有什么好看的?”
锦瑟说道:“别回头我们走了,那姓胡的一对叔侄再去为难馒头房的掌柜的。”
叶逸风抬手拍拍她脑后的发髻,说道:“放心,陆尚风若是连这点小事儿都处理不了的话,皇上也不会派他做这十二名御林军的首领。”
锦瑟想想也是,便让紫雀给自己换了鞋子,转身窝到火炕上去,拉了被子盖在身上。
大约半个时辰的功夫,陆尚风的声音在窗户外边响起:“回公子,事情已经处理完了。”
叶逸风正和锦瑟靠在一起看着一本闲书,听见陆尚风的话便坐起来,说道:“那两个混账东西怎么样了?”
陆尚风回道:“属下叫人把这北福屯驻军的总领请了来,这位总领原是家父的手下,属下叫他把那两个混账带走了。至于他怎么发落,属下没问。不过想必是不会出来祸害人了。”
锦瑟才想起来这北福屯原是驻兵重镇,这里百姓不多,朝廷的兵马却有一万多人,这里的一切事物自然以军务为首,驻兵总领把人带走,恐怕是真的不会再出来祸害人了。
第二日依然是个大晴天,一大早叶逸风便把锦瑟叫起来,众人都收拾利索了各自上马。锦瑟和叶逸风进了马车。马车里紫雀和翠奴已经放了两个小炭炉,车棚又是用三层厚厚的毡子围住,密不透风,坐在里面倒是不觉得冷。
这一行走了一日,至下一个镇子上歇了脚,便一直走下去。
幸而老天厚道,自那一场大雪之后,竟是再也没有雨雪。
虽然天气寒冷,但道路还算好走。一行人一气儿加快走了十多天,眼看着前面是一个较大的城池,叶逸风便翻出舆图来看时。笑道:“莫非我们已经到了祁阳城?”
锦瑟笑道:“到了祁阳再往北,没有三百里路就是大虞朝和北胡接壤的地方了。今天是腊月二十,我们再行个三五天,便可以到北胡了?”
叶逸风点点头,说道:“按照路程算是这样。但我却不想去北胡过年。”
锦瑟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叶逸风指着舆图上祁阳再往北的一个城池,说道:“这里是嘉兴关,是大虞朝最北面的一道关口,里面有驻军五万,镇守这里的将领李将军的夫人姓苏,跟我们家西府的二太太是堂姐妹。我们在这里过年,顺便派人先去北胡打探一下,那边如今到底是个什么境况再作打算。”
锦瑟听了这话觉得很有道理,点头说道:“那我们在祁阳住一晚,第二日一早就走?”
叶逸风说道:“我正是这样打算的。因为小四曾经跟我说过,这祁阳城主跟七王爷来往甚密,实在不是我们的朋友。”
锦瑟眯起眼睛来想了想,说道:“不如我们把装食物和盘缠的那两辆马车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留下大部分人手看护着,明日一早绕过祁阳城直接去北城门与我们汇合。”
叶逸风微微皱起了眉头,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担心他们会在祁阳动手?”
锦瑟轻叹:“我们这一路走来,也太过平安了。平安的让我这心里都没底了,你说呢?”
叶逸风的眉头不禁皱的更紧。
锦瑟说的不错,之前那个在镇南侯府放箭杀人的事情还没有结束,幕后主谋一直没有浮出水面。而自从锦瑟把那个护卫的腰牌给了昭阳公主之后,皇后,三皇子还有昭阳公主都对锦瑟十分的友好。而且三皇子已经跟朝中一个官员的女儿订下了婚事,娶锦瑟为妃的事情也已经成了过去。
可叶逸风一直以为,放冷箭想杀死锦瑟的人跟皇后不是一路,而是另有其人。
之前再京城里,叶逸风一防再防,处处小心,那人根本再没机会动手。可是如今他和锦瑟二人只带着二十多个人北去胡地,对他来说应该是个绝好的机会。这一路上应该是麻烦不断才对。
可为什么他们却一直没动手呢?难道是全力以赴准备在祁阳城动手?
不管怎么样,这一次进祁阳,应该留个后手。
叶逸风沉思过后,抬手掀开车窗帘子,把锦绣和陆尚风都叫到了跟前,把锦瑟的话说给二人听。
陆尚风便道:“少夫人言之有理,属下保护公子和少夫人去城内,请锦绣带着侯府的家丁护去那边的山坳里呆一夜,明日一早绕道北城门跟我们汇合。”
叶逸风知道陆尚风的意思是他身为官差,进城去跟祁阳城主打交道会更稳妥一些。
熟料锦绣却不同意,他抬头看了一眼锦瑟,低声说道:“我的职责是保护主人的安全。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离开主人。粮草盘缠等,不是我管辖的范围之内。”
叶逸风皱眉说道:“粮草盘缠对我们一样重要。北去还有几百里路,最快也要走五六天。这天寒地冻的,难道你想让我们饿死在荒郊野外不成?”
锦绣不说话,以沉默来坚持己见。
锦瑟便道:“我们进祁阳城也是以寻常客商的身份去的,应该不用跟官方打交道。陆将军,这野外天寒地冻的,你辛苦了。”
陆尚风忙拱手道:“属下并不畏苦,只是城中境况复杂,属下的身份可在关键时刻摆平那些人,也可利用那些人来维护公子和夫人的安全。而且——那边山坳里背着风,晚上大家扎起帐篷,应该也不会多冷……”说着,陆尚风便斜着眼看了一眼锦绣。好像锦绣执意跟随进城是怕冷一样。
锦绣却不理他,只哼了一声,依然保持沉默。
锦瑟回头看了看叶逸风,叶逸风便说道:“既然这样,那就让虎子和蟋蟀二人带着我府上的家丁并八名御林军护送车马盘缠去那边山里暂避一夜,陆将军和锦绣二人都随我夫妇二人进城。”
陆尚风和锦绣都认为盘缠无所谓,就算没了吃喝,他们只要身上带着银票,在任何一个小镇上都可以购买。但若是叶逸风夫妇二人出了什么差错,他们二人回去谁都无法交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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