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王爷生气的哼道:“那女娃死了,难道你让本王把亲生女儿送给皇上,随着那胡人北去和亲?”
幕僚微笑摇头劝道:“王爷何必着急。奴才知道王爷舍不得郡主。不过王爷想想,您舍不得,别人也舍不得。如今皇室血亲里面,也就您的郡主跟六王爷的掌上明珠是待嫁的年龄。其他的郡主有年龄合适的,却都不跟皇家一个姓氏。您想想……此事若能办好了,您不也能狠狠地打击对手一下么?”
七王爷眼前一亮,看着那幕僚,微微的笑起来。
几日后,北胡王子贺兰牧果然来京,身为战败国的王子,贺兰牧是来向大虞朝皇上递交世代友好,年年称臣岁岁纳贡的有好书的。皇上派礼部的人用心接待,安排了最好的驿馆,并设盛宴接待。
叶敬淳身为镇南侯,自然要去参见宴会。
只是他如今身体状况越来越差,自从敬慧贵妃死后,他十日总有七日不去早朝,所以迎接北胡王子的宴会便无心参加,当时便递上一本称病的奏折给皇上。
临近年底,皇上早就封了大印,把公事都推到了年后,除非有要紧的军情才偶然处理一二。
叶敬淳的奏折递上来的时候,皇上正在同六王爷在御书房里说闲话,因说道镇南侯的身体,六王爷便道:“据说镇南侯身上的旧伤时有发作,他这一生戎马倥偬,也真是不容易。不来就不来罢了。以臣弟看,皇上不如给他一道圣旨,让他在家里潜心修养。”
皇上无奈的摇摇头,淡淡的笑道:“朕也是这样想的。让他儿子入朝为官,让他回家养身体。可叶逸风这小子几次三番的跟朕打马虎眼,那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不愿意入朝为官。难道从此以后,朕就要白白的养着他们叶家?”
六王爷失笑道:“皇兄此话从何说起?叶敬淳这大半生辗转作战,也算是为我大虞朝立下了汗马功劳。否则皇兄不会封他一个一等爵。他如今都五十多岁的人了,身上新伤旧伤,据说总有十几处,朝廷每年拿出两万两银子来给他养老,也不算什么。再说叶逸风虽然不愿入朝为官,可他也一直在为皇兄办差啊。西山避暑行宫比皇兄想象中的要好了许多,这可不都是他的功劳?他的那些见识,可不比工部的那帮人差呢。”
皇上叹道:“正是如此,我才有心让他入主工部。可这小子也太不识抬举了。”
六王爷忙劝道:“在朝在野,都是为朝廷效力罢了。他不来做官,皇上正好剩下了一份禄银,有何不好?”
皇上依然摇头,说道:“省了那么点银子,人就不好约束了。”
六王爷笑道:“他父亲是镇南侯,他岳父是户部尚书,皇上觉得,想要约束他,还需要费什么力气呀?”
皇上呵呵的笑起来,说道:“罢了。我只是想着这样的人才应该时时刻刻在朕的身边才好。既然你这样说,那就随了他吧。”
六王爷拱手笑道:“皇兄胸怀宽阔,怀柔四方,实乃千古圣君。”
皇上笑了笑,说道:“罢了罢了,你我兄弟,还用得着这些虚词么?说说这北胡王子的事情吧。想到这事儿朕就头疼——你说,朕的这些没嫁人的女儿里最大的今年也只有九岁。哪儿能北去和亲。这郡主里头倒是有几个年龄相当的,可又都是你们的心头肉,朕瞧着她们长大,也是十分的舍不得。”
六王爷一听这话,便脸上的笑容便僵硬起来。嘉禾郡主是他的掌上明珠,可是在国家大义面前,六王爷心里就算有再多的不舍,但如果皇上说让嘉禾去和亲,他也不能拒绝。
皇上看他如此,便笑起来:“嘉禾在朕的心里跟昭阳一样,都是掌上明珠。朕是不会让她去和亲的。六弟放心就是了。”
六王爷忙躬身道谢:“臣弟谢皇上隆恩。”
“哎呀,起来吧起来吧。谢什么谢啊。”皇上摆摆手,说道:“以六弟看,各王公大臣家的那些千金小姐们,是不是有堪当大任者?朕可以叫皇后去认在名下,封为公主,北去和亲呀。”
六王爷忙道:“皇上,北胡王子已经到了京城,如今再从王公大臣家的小姐中选人,是不是有些来不及了?这事儿若是让贺兰牧知道了,恐怕会说我大虞朝待他不诚啊。”
皇上皱着眉头叹了口气,说道:“这仗都打赢了,朕难道还怕他一个小小的王子不成?实在不行,再接着打就是了。”
六王爷忙劝:“圣上三思!且不说打仗耗费人力物力,单只令边关的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也绝非长久之计啊。如今双方言和,若能以姻亲之关系维系长久的和平,致使以后北胡的王,及王子都是我大虞朝的外甥,如此便如大唐与吐蕃,世代友好,岂不是大大的好事?”
皇上听了这话,又叹:“这事儿是好事儿,可北方苦寒之地,让我皇家女儿去受那等苦楚,朕于心不忍。这些公主郡主们,哪个不是娇生惯养的?她们如何受得住呢?别说去那里常年生活,就是这北去千里迢迢,也不是她们能吃得了的苦。”
六王爷心里又何尝不知道是这样。只是这一会儿皇上如此说,他又不得不以大义相劝,便道:“这江山是我大虞朝的江山,我皇室男儿可以血染沙场,皇室女儿也要为国效劳。若是她们能够北去和亲,为北胡人生下王子,便是我大虞朝的一等功臣,若是因为身体娇弱而染上重病,或者在北去的路上便香消玉殒,她们也算是为国捐躯的好女儿。”
二人正说着,外边的太监进了门口,瞅了空儿,上前回道:“回皇上,七王爷来了。”
皇上一怔,便抬手道:“传进来吧。”
“遵旨。”太监应声出去,站在门口,扬起公鸭嗓子喊道:“皇上宣七王爷觐见咯!”
七王爷进来后,欲行大礼参拜,皇上便抬手道:“七弟不必多礼,来人,看座。”
七王爷起身后又跟六王爷见礼,兄弟三人表面上看去倒也和和睦睦。
先说了几句场面话,七王爷方无意中说起和亲之事。皇上笑道:“你可有什么好主意,朕这儿正跟六弟一筹莫展呢。送那个侄女北去,朕都于心不忍呢。”
七王爷便笑道:“臣弟哪有什么好办法。六哥一向能干,想来六哥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
六王爷摇头道:“我也没什么好主意。总归这事儿是要皇上定夺罢了。”
七王爷便笑道:“这婚姻之事么,自古以来讲究的是郎情妾意。如今北胡王子已经到了京城,不如咱们也表现出一番诚意,待酒宴之时,让几位郡主都盛装出席,看那北胡王子对哪个郡主有情,皇上便让哪个郡主下嫁,不就成了?”
皇上皱眉看了看六王爷,说道:“这怎么能成?难不成我皇室女儿要任凭他北胡小儿挑选不成?那其他的郡主将来要如何嫁人?”
六王爷笑道:“皇上倒是不必担心这些。七弟这话也有些道理。其实到时候几个郡主倒也没必要盛装出席,只要她们各自以自己喜欢的方式露露面就好了。我大虞朝虽然是礼仪之邦,注重礼节,但也不是那种顽固不化之辈。待嫁的女孩子在外来的宾客面前露露脸,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皇上便道:“行,那就依了你们吧。只是不要弄得太离谱,叫天下人笑话我皇家女儿就好。”
六王爷和七王爷齐声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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