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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眉微微蹙起,王后用调侃的语气化解了尴尬:“你可越来越大胆了。”
杨政也很快恢复自如,微微笑道:“我真没说谎,确实有想到你,时间过得真快,我们有半年多没见了吧。”
“是呀,又老了一岁。”
“我怎么觉得姐姐更年轻漂亮了。”
看着杨政很严肃的样子,王后扑哧乐了:“你少在我这里油嘴滑舌,我才不吃你那一套,骗那些小姑娘还行……嘿,还别说,现在索罗顿的贵族小姐们对你可是念念不忘哦。”
杨政难得老脸一红:“别提那个,别提那个,年少轻狂,想起来还是惭愧得很。”
“你最近可是春风得意那,肖恩那只老狐狸整日介在陛下面前夸你,听说你要升官了。”
听着王后微诮的语气,杨政不由得苦笑,现在他烦恼的就是这个。
“王后,其实我是想来向你辞行的。”
瑞秋咦了一下:“辞行,你要去哪?”
杨政沉默片刻,眼前又闪过那个鲜血淋漓的身影,他这辈子都无法忘记。
那根扎在他心头的刺,如果不拔出来杨政永远都会活在阴影里。
“你还记得斯嘉丽吗?”
瑞秋手一颤,握在手里的一个新鲜橘子落在地上。
“为什么问她,我已经记不得了……”
“陛下,”杨政低声乞求,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乞求别人:“我知道斯嘉丽是圣殿的人,如果你知道圣殿在哪,请告诉我。”
“我不知道,你别问我。”瑞秋站了起来,匆匆向外走去。
杨政追了上去,挡在瑞秋面前。
“让开。”
瑞秋第一次在杨政面前摆起王后的威严,可是在她面前的是个胆大妄为的家伙。
见杨政丝毫没有挪步的意思,瑞秋斥道:“你好大的胆子。”
“你告诉我圣殿在哪。”
“我说了,我不知道什么圣殿。”
杨政抿了抿嘴唇,看着目光闪烁的瑞秋,他知道王后很可能撒谎了,她为什么不愿提及斯嘉丽。
“斯嘉丽可能死了。”想来想去,杨政唯有说出真相。
“不可能!”瑞秋脱口道:“她怎么可能死,你根本不知道她拥有怎样的力量。”
“我知道,我亲眼所见,知道索罗顿东面八十里处突然出现的沙漠吗?那就是斯嘉丽和云中君打斗造成的。”
牵扯到云中君,瑞秋才醒觉杨政绝不是在诓她。
这世上能让斯嘉丽都不敌的也只有神秘的云中君了。
瑞秋深深的看了杨政一眼,叹气道:“你到底是谁,怎么会招惹上这些人物,她们是不应该在人间行走的“神”。”
“我也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歹命。”
“我劝你不要想了,她们和我们不一样,她们的世界你不要妄想插足,所以放弃你那荒谬的念头吧,别去想圣殿,也别去想斯嘉丽了。”
“我试过了,办不到,我办不到呀!”杨政语气非常痛苦,他捂住面孔,脑海里不断充斥着斯嘉丽最后的身影,这一定是斯嘉丽带给他的一个命运诅咒,杨政不想这样痛苦的活下去。
瑞秋能感觉到空气里的悲伤,全部来自眼前的男子。
刹那间,杨政给她的感觉就像一个孤独的小孩,他被全世界抛弃,蜷缩在黑暗里乞求火柴的温暖。
瑞秋心里一软,伸出了手,轻轻磨娑着杨政的鬓发。
“好了,好了,放松些,没事了,都会过去的。”
温柔的话语刺探进男人的心房。
杨政缓缓松开了手,眼里还有残余的泪水。
他实在承受了太多压力,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今天爆发出来,也许正是瑞秋似母似姐的特质让他感觉与别的女人不同,她是至今他在这个世界唯一想敞开心扉说些故事的女人。
但理智又冒出来压抑了他的短暂失态。
“对不起……谢谢。”
杨政充满矛盾的话语也只有瑞秋听得明白。
“是不是活得很辛苦?”瑞秋也缩回了手,她是王后,自然有她的矜持,刚才那已经是她最大程度的安慰,虽然有一瞬她曾想将这个悲伤的男人拥进怀中。
杨政已恢复了冷静,后退一部分距离。
他苦涩的道:“记得我以前说过的话吗?我们都是很孤独的人,也许会这样孤独的走完后半生。”
“至少我还有安仔,你呢,你有想用生命守护的人吗?”
杨政的脑海里忽闪过小颜的身影,那是他曾经想用生命守护的人呀。
他傻子似的点点头,又摇摇头。
没有等瑞秋说话,他已经强迫自己排除脑海里的软弱情绪,有刚才一瞬间的释放已经够了,杨政终究还学不会娘们似的没完没了,那不是他的性格,他坐到一边静静道:“不要再说那些事了,王后,听说陛下最近身体不太好了。”
瑞秋淡淡道:“是吧,他的身体一直不太好,怕是撑不过今年了。”
杨政摸了摸额头,原来老肖恩也没骗他。
“王后,我问个不敬的问题,如果……我是说如果陛下去了,你有什么打算?”
“孤儿寡母,能有什么打算。”瑞秋语气里似有怨怼。
但杨政却清楚瑞秋是有主见的人,不可能不考虑斯帝安的将来。
隐隐的,他胸口总有什么压着,这感觉并不好,杨政想起那个接触不多的雷蒙斯特,记忆里,惜月曾说过,雷蒙斯特是她选中的人。
斯嘉丽选了自己,惜月选了雷蒙斯特,这原本就是一场圣殿内部之争。
他定了定神,问道:“大皇子呢,听说他去了东线。”
瑞秋伸手捋了捋挂在额角的一绺青丝,目中现出思索神色:“我猜他是想避开你,你在威古兰的这半年,他率军多次征战,在军方的威望已不下当年的你,南大陆的许多国家都知道“卫戎双子星”的赫赫威名。”
“卫戎双子星?”杨政哑然失笑:“我和他?”
瑞秋瞪了他一眼:“有那么好笑吗?就算国内人人都知道他和你不合,可是对外,你们都是卫戎国子民,将你们排在一起有什么不对。”
杨政摸摸鼻头,讪讪道:“就算这样,他避开我做什么,他是大皇子,我不过是个臣下,这是怎么也无法改变的事实。”
“这正是我也疑惑的地方,东线虽然不算太平,可你当年给沧月的重创不是那么容易恢复的,他现在去东线做什么……”
杨政和瑞秋也不是神,怎么也无法想到事情会朝着那样的方向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