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激烈短暂的交锋之后,除了十余名悍勇顽抗之徒被格杀之外,上百女真兵个个被擒。
魏祖圭下令将其全部关押在城堡的内间。旋即喝道:“马上架起支架,时间不等人,等天明之前要做好一切准备!”
骑兵们纷纷下马,开始卸下驮马所运载的木条等材料,他们小心的点起火把,在黑夜里搭建起架子来。既要行动迅,又要尽量隐蔽不让山下的蒙古大营察觉到山上的异常。这几乎是在刀锋上进行的舞蹈。就在蒙古十万大军的眼皮底下,一个长长的木架子搭建了起来,架子头的方向,直指向曲出所在的中军穹庐。
“但未必知道曲出本人一定在穹庐里啊。”魏胜一面扎着架子一面跟父亲抱怨着。
“主人说了,这东西的精度太低了,想要靠它来取曲出的性命的几率小的可怜。”韩锋解释道:“他要的也不是真正要让曲出受到损伤,只要这几个能打进中军营垒就是胜利。”
工程悄悄的进行着,虽然众人用尽快的度搭建着,仍旧还是花费了许多时间,在天明之前终于完工。
“汝二人带着队伍下山去吧,按照计划去橐驼岭跟刘整汇合。”魏祖圭说道:“点放这件事情,一人足矣。”
魏胜应道:“统领身带指挥众军之责,这五百弟兄还需要统领将他们活着带回襄阳去。点放这件事情,不可能由统领来干。”
等到天明的时候,一旦举,留后最后负责点放的人几乎不可能逃脱,必然会被蒙古大军一重重的包围起来,能够活着突围的机会可谓万中无一。这件事情,魏胜当然不可能让父亲自己来做。
韩锋也说道:“请统领放心,我也留下便是,凭我二人两匹马,两张弓,胡人虽有十万,也拦不住我二人。”
他少年人好说豪言壮语,魏祖圭却不可能当真,他沉声说道:“你们今后的日子还长,还有光辉的岁月在等待着”
韩锋笑了起来,他对魏祖圭说道:“主人最不赞同这句话,他经常对我说:‘战场上瞬间夺人性命,休说年轻人日子还长的话,要知道不论老兵还是小将,每个人都可能被下一刀取了性命。要建功立业,不必等待明日,男儿大丈夫,要立功劳只在今朝!”
他将铁鞭往掌中一横,说道:“请统领放手让我们去建功立业吧!”
他这句话说得热血沸腾,让魏祖圭想到了自己年轻时的样子。当年的魏祖圭何尝不是无权无势没有靠山,单凭着掌中一杆铁枪,一身绝伦武艺在军伍中一步一步的唐初一条路来。今日到了让年轻人们大显威风的时候了。
“既然如此,我也不与汝二人兵马了,在这等局面下,多给人马反而是负累。”魏祖圭紧紧的抓住两位少年的臂膀:“一定要活着回来,这是命令!”
他转身喝道:“全都上马,除了韩锋魏胜二人,其他人火撤退!”
对于城外的蒙古军来说,这一夜剩下的时间过得飞快,他们在夜袭的折腾之下几乎还没有来得及打个盹儿阳光就已经将天际染成一片金红色,朝阳如鸡卵一般从东方跃起,刺破了昨夜稀薄的云霭,绽放出万道霞光。
对于城头的襄阳城一众文武官员来说,这一夜剩余的时光却是漫长的像经过了数十年一样。郑云鸣手扶着碟口不停张望,吴潜背着双手,肥胖的身子在制置使面前晃来晃去,赵葵倒是气定神闲的样子,但制置使身边的人都知道,制置使心神不定的时候才会不停的用左手抓紧腰间佩剑的剑柄,这是一种无意识的泄。
只有白翊杰最为淡定,虽然他一生的宗旨是小心谨慎,但是这一回完全不值得担心。他和郑云鸣的想法不同,如果曲出真的身体糟糕到已经不能理事,那就算不搞这一幕,蒙古军一样只能及早抽身北归。这一次行动的成败,不过是在天平上为宋朝多增加一分胜算而已。
他望着阳光渐渐布满远方的蒙古军大营,郑云鸣和赵制置使已经开始在雉堞边上举起窥镜张望。杨掞面无表情的说道:“他们最好能够成功,也不枉昨日出城折损的兵将们。”显然昨日夜袭的战果并不丰硕,让他一直耿耿于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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